方以淮聽到這話,仿佛明白時曳之的意思,但鬱色情況複雜,一旦卷入再難脫身,他不願意時曳之冒險。
“悅城無兵,周家才是老大,這些都是周老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結果。”
時曳之握了握拳,假意乖順,實則已經在思考對策,“我知道了。”
對於時曳之的沉默,方以淮知曉原因,卻也沒說什麼,在接到一個電話後就開車出去了。
方以淮剛走不久,時曳之也接到一個電話,備注顯示居然是傅嶼。
她實在想不到傅嶼為什麼會給她打電話。
她接起電話,那邊傳來傅嶼的聲音。
“小姐和你在一起嗎?”
這是什麼意思?方渲不見了?
“沒有,怎麼了?”
傅嶼的聲音依舊公事公辦,聽不出任何著急的語氣。
“她逃到悅城了,如果你見到她,記得聯係我。”
逃?好奇怪的用詞。
時曳之還沒應聲,電話就被匆匆掛斷。
耳朵裡突如其來傳來的嘟嘟聲讓時曳之有些意外,這是求人的態度嗎?
—
另一邊,方渲帶著一副墨鏡,由於剛才的奔跑,讓她的頭發有些亂糟糟的,頗有副落難千金的意味。
悅城哪有那麼恐怖,看起來和北洲也差不多。
方渲走到一家店前,對著反射的櫥窗整理了一下頭發,突然一個陌生男子走上前向方渲打招呼。
“女士您好,需要車嗎?”
方渲打量了一下麵前的陌生男子和她旁邊停著的汽車,男子麵容和善,穿戴整齊,旁邊的車子擦拭得乾乾淨淨,看起來確實是出租車無疑。
方渲想到自己要去的酒店離這裡還有些距離,反正也是要打車的。
“去舟季酒店。”
司機看到方渲同意後,立刻點頭上前替方渲拉開車門,生怕自己好不容易招呼來的顧客跑掉。
在來悅城之前,方渲就聽說這裡是一個窮凶極惡的地方,什麼違法犯罪的事都會摻和。
雖然現在看起來並無異常,但方渲依舊保持著警惕,她打開手機導航,想要查看這是否是去舟季酒店的路。
在看到車輛朝目的地的方向越靠越近後,方渲收起手機,果然還是自己多心了。
後座的坐墊讓方渲非常不舒服,她以前都有專車接送,從來沒有做過這麼硬邦邦的座位。
眼看著車輛駛入一條泥路,方渲察覺到不對勁,她故作輕鬆地打開手機導航,導航提示掉頭,但車輛越走越偏,朝著舟季酒店越走越遠。
“停車。”
司機不言不語,對於方渲的命令沒有絲毫反應,從一開始她就注意到方渲的滿身名牌,即使她看起來再低調,卻也遮不住她的昂貴氣質。
反正車門已鎖,到時候找她家人敲詐一筆,這兩個月又不用乾活了。
“我說停車,彆讓我重複第三遍。”
司機將車速提高,想要嚇嚇這個千金小姐,下一秒他卻踩了緊急刹車。
因為他的頭上,頂著一把黑色□□。
司機慢慢舉起手,呈投降狀,“彆,彆開槍,我錯,錯了,求求你,彆……”
不是司機太慫,而是在悅城打死一個人簡直是司空見慣,如果他死在荒郊野外,不會有人發現,也不會有人難過。
“送我去舟季酒店。”
“好好好,彆,彆走火。”
司機扶著方向盤,開始掉頭朝著舟季酒店的方向前進。
如果他細心一點,就能注意到頭上那把槍在微微顫抖,而方渲正一眨不眨地盯著司機,生怕出現任何意外情況。
麵對生死威脅,車輛很快行駛到舟季酒店,方渲也如釋重負地下了車。
在目送那輛車離開視野後,方渲身形一晃,差點暈倒在酒店門口。
她緊緊握著那把槍,那把本想用來恐嚇傅嶼的假槍,沒想到居然救了自己。
方渲將假槍放進包裡,在原地緩了好一會兒才抬腳走進舟季酒店。
在刷卡訂了一間上等房後,方渲進入電梯前往自己的房間。
要不是為了逃婚,她才不會因為威脅父親而來到這個恐怖的地方。
一想到這,她鼓起勇氣,沒什麼是比嫁給一個不愛的人更恐怖的了。
剛出電梯,腦中一陣眩暈,意識也變得模糊不清,朦朧的視線裡兩個帶著墨鏡的黑色身影朝她靠近。
一看到墨鏡,她就想到父親派來保護自己的保鏢傅嶼。
現在自己遇到危險,他人呢?
突然有點後悔了,早知道當時逃跑就應該帶他一起了……
方渲意識逐漸墮入黑暗,整個人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