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瑤再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到了一處金碧輝煌的宮殿裡,然後眼前的綾羅床帳,苻瑤知道這是哪裡,這是太極殿的寢宮之中,小時候她常來,隻是如今這寢宮換了主人。
她坐起身,隨即便訝異地發現,身上穿著一襲紅色的薄紗襦裙,層層疊疊格外繁複,抹胸之上繡著金色的牡丹。
她起身,走到銅鏡前,便看見銅鏡裡長發披散的自己,這紅穿在她身上,襯得她肌膚雪白,少了平時的清麗,平添幾分嫵媚。
一時間,苻瑤似乎明白昨晚慕容衝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了,她現在成了曾經的他,苻堅把他當鸞寵,而他要在她身上報複回來。
苻瑤臉色蒼白下來,她朝殿門口跑去,想逃離這個地方,可是無論她怎麼用力,殿門都打不開,門外似乎也有人守著,不允許她出去。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她一邊喊一邊拍門,任憑她多大聲地呼喚,可是沒有人理會她,仿佛門外的人聽不見她的聲音一般。
苻瑤倒退兩步,她跌坐在地毯上,抱住自己的膝蓋,她眼裡有淚滑落,可是她不想放棄,她又大喊道:“我要見孩子,讓我見見我的孩子——”
“娘娘,”這一次,門外有人回應她了,是忍冬,“娘娘,小殿下現在很好,有乳母照顧他,娘娘不必擔心他。”
“能不能放我出去?”苻瑤連忙起身,從地上起來,她撲到門邊,滿臉期頤,“忍冬,求求你,讓我出去吧,我想看看安安,他生下來從未離開過我,不在我身邊,他會哭的。”
“小殿下很好,”忍冬再次開口道,“陛下有令,未經他允許,私放娘娘,便誅九族。”
苻瑤猛的跌坐在地上,許久許久,她才笑著流淚開口道:“慕容衝,慕容衝,你真的要逼瘋我嗎?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我隻是想為你好,我隻是想要你活下去,我隻是太愛你了,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可惜的是,沒有人回答她的問題。
最終,苻瑤回到了床榻之前,她坐在那華貴的地毯上,怔怔地看著窗戶,她想跳窗逃跑,可是那裡依舊有人把守。
她被慕容衝關起來了,徹底出不去了。
傍晚,寢宮的門被人打開了,有宮人進來點上燭火,隨後不久,一身玄色曳地長袍的慕容衝走了進來,他看著坐在床榻之下長發披散的苻瑤,看著她一身紅袍,白皙的臉上,眼睛通紅,說不出的嫵媚與妖嬈,一時間,他仿佛看見了曾經的自己。
他如她這般,也曾被關在漆黑的殿宇裡,那人走進來,不顧他的恐懼與瑟縮,尖叫與掙紮,把他按倒在地……
慕容衝的眸子裡猛的露出戾氣,他看著苻瑤,身上的暴虐之氣擋都擋不住。
苻瑤抱著膝蓋,縮在床位,她身姿纖細,身上的紅裙旖旎拖地,整個人如同盛放的紅蓮一般。黑發紅裙,奪目耀眼,燭火之下,誘人之姿儘顯。
慕容衝一步一步走到她麵前,蹲下身,他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直視自己的眼睛,他暗沉開口:“阿瑤,從今日起,你便是朕的鸞寵,朕會讓你明白,鸞寵二字是何意思。”
苻瑤眨了眨眼睛,眸子裡沁淚:“可以讓我見見孩子嗎?”
“不可以,”慕容衝說,“你的眼裡,隻能有朕。”
“可是,那是我們的孩子,”苻瑤反手抓住他的手,“他不是彆人,他是你兒子,你對他就沒有感情嗎?”
慕容衝勾唇,不容拒絕:“阿瑤,你不用擔心,朕會每日去看他,而你隻用安心陪著朕。”
苻瑤心頓時涼了一大半,她看看他妖冶的臉:“你到底是怎麼了?以往你不是這樣的,你這樣對我,到底是為什麼,你要把我逼瘋嗎?”
慕容衝笑了笑:“阿瑤,以往朕不能這樣,而今朕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朕沒變,朕隻是明白了一個道理,該屬於朕的,朕絕不放手,無論是這天下,還是你。”
紅紗墜地,苻瑤躺在地上,她身體顫抖:“鳳皇……”
慕容衝捂住她的眼睛,低頭吻上她的唇:“喊錯了,阿瑤,你應該叫陛下。”
苻瑤蹙眉,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要改口,可是下一秒,她就失聲叫了一聲,慕容衝扣住她的腰,風雨飄搖,“叫朕陛下,叫,快叫!”
“陛下,陛下……”苻瑤帶著哭腔開口,語調哀求,“陛下,輕·點·陛下……”
慕容衝滿意了,他眸子裡滿是暴虐:“記住,阿瑤,以後在榻上,要叫陛下。”
苻瑤攀著他的肩膀,她眼裡落淚,絕望而又淒美。
接下來的好幾天,慕容衝就跟瘋了一樣,要她隻準穿紅衣,不準束發,而且瘋狂地折騰她,不僅如此,他還在她手腕腳腕上戴上了銀鈴,每當那事之時,銀鈴便聲聲作響,格外羞恥。
這天傍晚,慕容衝把她拖到了太極殿正殿,屏退眾人,在那皇位之上,她身上的銀鈴聲聲作響,待到一切歸於平靜之時,苻瑤腿軟地摔在了皇位之下,她看著起身合衣的慕容衝,忍不住開口:“我想見安安……”
慕容衝係帛帶的手一頓,他低頭看她,就看見她紅裙淩亂地坐在地上,露出的半個肩膀還有曖昧印跡,她長發披散,臉色泛紅,眉眼之間還有春·潮之後的媚意。
如此景象,一如曾經的他那般,任人可欺。
他眸色深了深:“可以,朕給你半個時辰的時間,左內侍會帶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