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秀宮內。金玉妍對一碗坐胎藥露出很是厭棄的神情。“怎麼還喝這個。這都喝了多久了。”
貞淑將幾枚酸杏乾喂到金玉妍嘴邊。
“主兒辛苦了。其實您也不用這麼著急就再生一個的,貴妃雖然懷孕了,可您瞧她病病殃殃的。還沒公布身孕就叫人算計了。奴婢覺得貴妃肚子裡這個未必是有福氣的。”
金玉妍就著杏乾又服下大半碗坐胎藥。“端慧太子說沒就沒了。本宮不得不憂心。我也不多指望,就有兩個兒子便好了。
太後一波一波的往後宮送人,這裡麵但凡有一個人懷上了皇上的孩子,立馬就不一樣了。當我不知呢,皇後又開始服用那坐胎藥了。皇後有富察氏撐腰,我是討不到太後歡喜了,隻能靠自己。”
聽到這裡貞淑臉上也有些擔憂。“主兒,奴婢給您調配的坐胎藥和皇後娘娘配的確實不一樣。咱們是寧可生個康健的。隻是恐怕趕不上皇後娘娘的藥效果好。”
小吊爐上煨著的藥已經開了。蓋子被沸騰的藥一會頂起來,一會落下。金玉妍瞧著這一幕遲疑了一會。
“不是還有阿箬麼。這次端慧太子的事情她就做的很好。那日她去給皇後敬酒,看著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我不信阿箬沒做手腳。
還有,貴妃不是將星璿送回母家了。告訴阿箬一聲星璿是咱們的人,到時候阿箬還能不知怎麼做?
她是絕對不喜貴妃,她阿瑪在貴妃手下做事,她總以為自己和平常宮女出身的妃嬪不一樣,可貴妃總壓她一頭。
阿箬這個人,誰的好是一點記不住,誰一點不好她都記住了。要不敢對黃綺茵下那麼重的手?”
貞淑侍候金玉妍用藥完畢便端著藥罐子往小廚房去了。剛好阿箬也在小廚房。因為貞淑是金玉妍的人,阿箬對貞淑也還算恭敬。
“嘉妃娘娘今日用完坐胎藥了。怎麼還要姑姑親自收拾這些,秋香幫姑姑把藥罐子洗了。”
秋香伸手要接過貞淑手裡的罐子,貞淑卻不肯給。
“奴婢多謝慎貴人好心。隻是我家娘娘多年前被人在坐胎藥裡動過手腳,如今這藥不是我親自看著我家主兒都不喝的。
貴人不知,這一飲一食都要貼身的人侍候才好,你就說貴妃跟前的星璿,皇後跟前的素練,都是親近人,隻有這些人才是可以放心的。”
阿箬聽的貞淑話裡的意思。“原來是這樣,也多虧你細心。”
“是啊,奴婢是要仔細,隻有主子對奴婢好。做這些是應當的。不說彆的,就說貴妃跟前侍候的星璿,雖然她受了傷,可貴妃還給了她許多的賞賜,可見是她辦差事辦的好。隻是可惜,星璿好好侍候貴妃,叫人挑撥給送出宮去,可惜了。”
“啊?”阿箬確實疑惑,她是真不知這事兒。
貞淑小聲道:“貴人不覺得奇怪嗎?貴妃如今有了身孕按說正需要人,可卻將星璿送走,我問過星璿,星璿說她想留下,貴妃不許。不知貴妃是誰在背後指點,貴妃腹中胎兒都三個月了。沒有一個人知曉。貴妃說是月信不調。可我是不信。
我瞧貴妃就是提防外人的。如今貴妃已經是貴妃,這真生下一兒半女。那不得奔著皇貴妃去。”
貞淑說完這些話藥罐子也收拾乾淨了。便給阿箬行了一禮就退下了。阿箬還愣在原地,她腦海裡一遍遍回想著貞淑說過的話。
“貴妃絕對是有人指點。”
秋香不知何時湊到了阿箬跟前。“主兒,那現在怎麼辦?一個是皇後,一個是貴妃,哲妃對您又似乎不那麼信任,咱們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