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如此瞧妾身，可是覺得妾身變得醜陋了？妾身如今已有四個月身孕，是不如初見皇上的時候好看了。”

弘曆有些手足無措。

“即便是懷孕也不能掩蓋福晉是滿清第一美人的美貌。傅恒很有福氣。”

央央的眼神本是興奮的，聽得弘曆如此說，神色黯淡下來。

忽又膽大道：“皇上是嫌棄妾身？”

這樣曖昧又膽大的話弘曆從來沒聽過。

弘曆覺察她掉入了央央的陷阱裡。好在守在外麵的李玉及時咳了一聲，將弘曆從不切實際的幻想裡拉了回來。

“朕要回去了，福晉呢？”

央央眼神裡的失落和幽怨讓弘曆心動，可他什麼也不能做。弘曆沒等到央央的回複，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皇上，皇後娘娘殺了阿箬，是皇後娘娘殺了阿箬。”

屋內的氣氛陡然變了。原本的曖昧都不見了，央央感受到弘曆冰冷一股屬於帝王的肅殺之氣縈繞屋內。

“福晉如此詆毀皇後很是不該。”

弘曆冷冽的眼神掃視著央央，最後落在央央隆起的小腹上，他腦海裡有一個可怕的想法。

央央有些害怕，她從未見過這樣的弘曆，但還是鼓起勇氣道：

“皇上可以問一問進寶和侍衛淩雲徹。那日為何不許所有人見阿箬，是真的因為阿箬自己傷了頭，還是有人傷了阿箬的臉。阿箬入殮之前妾身著人去瞧過。實在是慘不忍睹。”

弘曆身形一晃。拂袖離去。

弘曆一走央央便癱坐在凳子上。央央拉著身旁侍女的手，囑咐道：“快些將昨夜你從純妃房外聽的流言散出去。快。”

弘曆再沒了宴飲的心思。他那夜做過的夢又清晰的浮現在腦海裡。

“李玉，去叫進寶和淩雲徹過來，告訴她們朕醉酒了。晚些時候過去。”

李玉知道弘曆此舉是害怕有人得了消息會對淩雲徹和進寶說些不該說的。

淩雲徹和進寶是禦前侍候的人，弘曆也不能沒緣由的逼供二人。便試圖引誘二人說出那日所見。

可無論如何引導，進寶和淩雲徹都沒親口承認是琅嬅殺了阿箬，淩雲徹是先進去的也隻承認了他去的時候阿箬尚有一絲氣息，但因為救治不及時所以沒了性命，再多的一句也沒有。

進寶去的時候阿箬都死透了，進寶也不知到底阿箬如何死的。

淩雲徹和進寶越是不肯言語，讓弘曆越發的相信央央所說。在沒見到淩雲徹和進寶之前弘曆有思慮過是不是央央為了腹中孩子算計琅嬅。

可淩雲徹和進寶三緘其口，讓弘曆覺得一切可能都是真的，而淩雲徹和進寶不敢說的原因，自然是因為琅嬅的皇後。

“皇上，可要將淩侍衛和進寶送去內衙問一問？”毓瑚出現在弘曆身後，今夜問詢淩雲徹和進寶的是毓瑚。

弘曆額頭上不知何時出了好些細密的汗。毓瑚都問不出來，旁人問也白問。

“不必了。皇後始終是朕的皇後。皇後還有和朕的公主，還有永琮，過些日子璟瑟就要出嫁了。朕……罷了。”

千言萬語，弘曆終究是妥協在了琅嬅的皇後身份上。

“皇上，那些對皇後娘娘不利的言語已經傳開了。就在皇上過來這會子傳開的，今夜人都聚集在了一處，宴會那邊也該得了消息，恐怕您還得過去。”

弘曆本都眯上的眼睛又睜開。

“該處置的人都處置了，該交代的也讓他們交代出來。看看是誰在背後指使這些人。”

毓瑚猶豫了一會，又道：“恐怕就是皇上想到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