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琮的意外離世,點燃了所有人對儲位的欲望,也讓對琅嬅素日有仇怨的人,想要在此刻再踏上一隻腳。
含沙射影地流言總是最有攻擊力,於是乎關於京城某官員家裡發生的一樁很有意思的事情,也借著這個契機在眾人之間流傳了起來。
這故事說的這官員的正牌夫人殺死了府內一個有身孕的小妾。據說還是正牌夫人親自動手殺的,正牌夫人為了泄憤更是在殺害了小妾之後親自毀了小妾的容貌。
最有意思的便是,那昔日百般疼愛小妾的官員在聽說愛妾被毀了容顏之後,都不肯看小妾一眼。
聽了這樣的故事,人人都替那小妾不值,也心裡怨恨那正妻。
“令嬪,將故事可要講完,後來呢,這正妻的下場如何了?”
今日講這故事的人是魏嬿婉,問話的人是諸瑛。
諸瑛手持羽扇,風一吹來,羽扇上雪白的絨毛便隨著晃動,光影流轉,襯得諸瑛膚若白雪。
魏嬿婉講這故事就是為了吸引人聽。便也故弄玄虛,想叫人猜一猜不肯好好說。
倒是一旁的央央雙手一攤無辜道:“貴妃娘娘以為能如何呢,正妻如此凶狠一看就是嶽丈家裡有依靠,我若是沒猜錯這正妻,可是什麼事都沒有?”
魏嬿婉拉了央央一把。
“可不是麼,福晉太聰慧了。這正妻什麼事都沒,哎,我呀是替那小妾的孩子可惜,便是小妾身份低賤,孩子是無辜的。尤其是一聽聞那死像,麵目全非實在是……”
聽著閒話的純妃不自覺的嘔了起來。如懿忙拍了拍純妃。
“令嬪。你彆說了,純妃聽見這些都惡心得緊,這不過是閒話而已,都彆說了。”
“嫻貴妃這話我可不愛聽了,你不喜歡熱鬨,我喜歡,令嬪說也不是說給你一人聽的。”
自打永琮沒了,琅嬅被弘曆關在青雀舫,諸瑛在人前便處處拔尖要強,此刻能壓如懿一頭自然是要壓的。
魏嬿婉也很會做戲。擺擺手。
“罷了,臣妾還是不講了,這純妃娘娘有孕,嘉妃娘娘也有孕,為了皇嗣也不說這個了,咱們還是說彆的。”
“那可不行,我就要聽這個。”白蕊姬聽出魏嬿婉話裡含沙射影說了琅嬅和阿箬那件事,她早聽過這些傳言,隻是一直未曾被證實。如今舊事重提她倒是感興趣。說不準琅嬅真做了這樣的事兒。
說完白蕊姬還不忘給金玉妍使一個眼色。眼下這些人都一心要將琅嬅推下水。金玉妍便也笑了笑衝著身後的金玉漱道:
“令嬪。你隻管講你的,本宮肚子裡的孩子且好著呢,那日受了那樣的驚嚇都無事,何況玉貴人還未曾聽過這樣的熱鬨,你說給她新鮮新鮮,要是嫻貴妃和純妃實在不舒服,那便出去逛逛。這總不能不讓人說話了。”
眾人如此熱情,魏嬿婉自然也不敢推拒,便繼續說那故事各種細節。仿佛她就在現場見過一般。
純妃似乎實在是難受得緊,如懿便帶著純妃和海蘭一道出來了。
三人出來在園子裡逛了一會,純妃好了許多。
“令嬪下手也太狠了,不過那日皇後戕害阿箬的事情她怎麼知道如此細致?和姐姐跟我說的隻字不漏。莫不是那日趙九霄真瞧見了什麼?
若真是如此,令嬪也實在是能忍耐,這日子她都未曾利用過此事,在這個時候說起此事,正是擊倒皇後的最佳時機。”
海蘭心裡替如懿擔憂,這個魏嬿婉看起來比她想得要更加有心計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