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皇上驟病的消息並未……(1 / 2)

980657745 襪子鞋 5200 字 7個月前

皇上驟病的消息並未傳到宮外去,甚至隻有極少數的親近皇室才影影綽綽得了些影兒,原因無他,不過是皇後,皇貴妃和兩位貴妃三令五申戒嚴宮禁罷了,華貴妃甚至當場下命令,凡有意圖禍亂紫禁城者,當場殺無赦。

一時間,宮中人人自危,不敢輕舉妄動。

大朝如期而至,可大臣們左等右等卻等不來皇上,反倒是等來了蘇培盛蘇公公。

不等一眾老臣有疑問,就見蘇培盛恭恭敬敬地捧著一份聖旨,眾人隻好先跪下接旨。

隻聽蘇培盛高聲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自朕奉太上皇遺詔登基以來,凡軍國重務,用人行政大端,未至倦勤,不敢自逸。緒應鴻續,夙夜兢兢,仰為祖宗謨烈昭缶,付托至重,承祧行慶,端在元良。七阿哥愛新覺羅·弘晟,為朕心所屬,亦為天意所屬,茲恪遵初詔,載稽典禮,俯順輿情,謹告天地,宗廟,社稷,授以冊寶,立為皇太子,正位東宮,以重萬年之統,以繁四海之心。朕疾患固久,思一日萬機不可久曠,茲命皇太子持璽升文華殿,分理庶政,撫軍監國。百司所奏之事,皆啟皇太子決之。布告天下,鹹使聞知。”

聖旨宣讀完畢,不光眾臣傻眼了,就連弘晟也傻眼了。

這時,原本應該出現皇上的地方出現了另一道明黃色的身影,蘇培盛連忙恭敬地退在一旁,另有人端來鳳椅放在龍椅下首。

眾人瞪大了眼睛看著,那人不是皇後又是誰?在皇後身後恭敬地跟隨著的,正是莞貴妃。

皇後坐穩,看著下首眾人,高聲道:“皇上昨日驟聞前線噩耗後倒地不起,現高熱不退,昏迷不醒,太醫正在全力救治,本宮所致,是聖意所指,亦是宣告聖意。”

果郡王搶在那些迂腐的言官前頭先以頭搶地道:“皇嫂所言極是,皇兄信重皇嫂,臣弟謹遵皇兄聖意,皇上皇嫂伉儷情深乃是大清之幸。”

這時,有臣子上前道:“皇後娘娘代傳聖裁,臣等不敢有異議,隻是前朝重地,皇後娘娘怎可帶著後宮之人?實在是不妥,不妥啊!”

令眾人不可置信的是,替莞貴妃撐腰的竟然是敦親王,畢竟自從甄遠道不再朝中議事之後,所有人都以為莞貴妃在前朝的勢力不過就是一個有姻親的果郡王罷了:“你這話說的如何可笑?貴妃之尊尚可不提,眼見貴妃是來侍奉皇後娘娘的,有何不妥?再者說,貴妃是皇太子生母,眾位難不成有不臣之心?”

這誰敢說話?況且對於他們而言,敦親王這不是賊喊捉賊嗎?有不臣之心的是誰,大家也都不是瞎子,這麼多年皇上在位時你都不安分,難道反倒信重一個代理朝政的皇太子?

“你!”那大臣指著敦親王,“你”了好幾聲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就在這時,隻聽三阿哥高聲道:“請皇太子上位!”

四阿哥有些不情願,但眼見著六阿哥都躬身行禮,也隻好彆扭著拜下去了:“請皇太子上位。”

眾臣子見皇子之間尚且願意退讓,也就不好再多說什麼了,於是一齊再次跪下拜道:“請皇太子上位!”

弘晟有些頭暈腳輕,一邊往上走,一邊不住地用眼睛去看皇額娘和親額娘,莞貴妃用堅定的眼神給弘晟信心,終於還是讓弘晟在轉過身前穩住了心神。

“皇阿瑪驟病,本宮作為人子不能侍奉榻前,是本宮之不孝。”

“太子不必自責,替皇阿瑪代理朝政亦是分憂。”說話的又是三阿哥,這下,不光是皇後,連莞貴妃也忍不住投去了感謝的目光。

“本宮尚且年輕,參與政事也不久,在皇阿瑪好起來之前,還請眾位襄助本宮。”

弘晟說完這話,替他搬椅子的侍衛也來了,他坐在龍椅的另一邊,而龍椅上,空蕩蕩。

莞貴妃輕輕按了按皇後的後背,皇後會意,繼續道:“奉皇帝旨意,準格爾來勢洶洶,我朝大軍屢遭敗仗皆因地勢不熟,與敵初會之故,皇帝甚憂,特,起複年羹堯為西北大將軍,奉旨出征。”

此言一出,滿朝喧嘩,尤其是曾經與年羹堯不對付的人家,其中就包括——年思如的母家,年家大房。

皇上當年抬舉了他家,不想今日倒平添麻煩。

“皇上尚在病榻,皇後無憑無據就要左右前線將領,此番決計不妥!”年家大伯厲聲道,好不容易把年羹堯靠走了,自己終於有了出頭之日,怎的才這幾年他又要回來?

“有多少人與這位大臣一般想法。”皇後直接裝作不認識他,也不去回他的話,多說多錯,她們都是打定了皇上不省人事,這些話也無處求證的準則行事的。

靜默片刻,又有幾人站了出來。

皇後起身,冷言道:“皇帝聖裁,知道必然有人妒忌年大將軍,所以下旨,一切有異議者皆封府幽禁,無詔不得出,其他瑣事,皆依皇太子,不得有違。”

弘晟偏頭去看莞貴妃,莞貴妃微微點了點頭,弘晟就拂袖道:“退朝!”

……

眾人剛出了太和殿,弘晟貼在莞貴妃身邊想問個究竟,這些日子他也揣摩過額娘的心思,可現下這變故來的這麼突然,他到底還是個孩子,有些手足無措了。

可都沒等弘晟想明白該從哪兒開始問,就見遠處有個小宮女跌跌撞撞地跑來了,一見了皇後和莞貴妃就撲通跪下磕頭道:“皇後娘娘,貴妃娘娘,趙常在早產了,請兩位娘娘過去瞧瞧常在吧!”

……

皇後和莞貴妃急急忙忙趕到永和宮,隻見永和宮偏殿裡不斷有宮女端著一銅盆一銅盆的血水出來,二人不禁心驚肉跳。

莞貴妃看見守在外頭的惠妃,連忙快步上前:“眉姐姐,這是怎麼搞的?趙常在不是一直胎氣甚穩,如今還沒等到娘家人入宮陪產呢,怎就早產了?”

惠妃氣的渾身直哆嗦,伸手指著後頭的一間柴房道:“是,是我治理不嚴,永和宮裡混進來了宮外人的眼線也不知,那蹄子驟聞宮變,就要出宮去給她主子報信兒,不知怎的衝撞了趙常在,趙常在當時就見紅了。”

莞貴妃扶著惠妃坐下,一邊幫她順氣一邊說:“莫氣莫氣,氣壞了身子就不值當了。”

“當時你和皇後娘娘在前朝,皇貴妃和華貴妃守在養心殿,我就自己做主向養心殿請了溫實初過來。”惠妃喘了會子氣,才能好好說話,“隻可惜那蹄子是個死士,被侍衛捉住後竟然服毒自儘了,現在人就在後頭柴房裡放著呢。”

莞貴妃急忙道:“這是應當的,趙常在要緊,左右皇上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說完,她又回頭去看皇後,眉頭緊鎖,看來,還有她們沒發現的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