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為謝念瀟可以打動他,可沒想到,他現在已經六親不認了。
怎麼辦?
她現在妖力全無,還被困在這陣法裡,可謂是插翅難飛。
這謝音塵表麵看上去人模狗樣的,沒想到背後竟是個壞透了的。
她忽然想起塵歸雪之前給她的手鐲。
她抬起手,嘗試用手鐲打破結界。
謝音塵看到了她的動作,大笑起來:“天真。塵歸雪是我的徒弟,他的東西,豈能撼動我半分?”
沒辦法了。
千螢說道:“此陣是殺陣,難道你不想知道複活之法了嗎?”
“殺了我,你就永遠都不會知道了。”
謝音塵胸有成竹地說道:“我在幫你找回記憶啊。你在這陣中,我就能看到你的記憶。”
千螢的心默默涼了半截。
她隱隱覺得,這個幫她找她記憶的方法,絕對不是什麼好辦法。
“我最後問你一句,塵歸雪在哪兒?”
謝音塵的笑容愈發深了,“沒用的東西,竟然為了情愛放棄多年修為,怎麼配做我謝音塵的弟子?當然是殺了乾淨。”
***
沈初黯臉色冷了下來,不想再和他們廢話,他冷冷道:“既然如此,就彆怪我硬闖了。”
說罷,無數花瓣從他手中飛出,朝著那道禁製和守在禁製前的眾弟子飛了過去。
雖然沈初黯的法力收到了限製,但也不是他們這幾個人能抵擋的。
樓長老帶著眾弟子列陣抵擋,仍然覺得十分吃力。
樓長老暗暗心驚。
一直聽說念鬼有毀天滅地之力,他還一直不信。
現在他終於領教了這力量的可怕。
他咬著牙說道:“沈初黯,你彆欺人太甚。”
沈初黯絲毫沒有退讓:“我隻是想進去找人,你卻百般阻攔。知道的,以為樓長老頑固不化,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和裡麵的人沆瀣一氣,狼狽為奸。”
樓長老聽了這話,不禁怒上心頭:“狗屁!我師弟閉關修煉,怎能讓人隨意打擾?”
他們鐵了心不讓,沈初黯一時與他們周旋不下。他心裡漸漸有些急躁,以至於他氣血翻湧,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就在這時,濯纓忽然站在他麵前,代替他與樓長老對峙。
她推了他一把,頭也不回地喊道:“快走!”
沈初黯來不及感謝,趁著這極短的時間,用自己的身體和禁製猛地相撞。
禁製搖晃了兩下,終於裂出了一個足以讓一人通過的洞。
沈初黯的臉頰鮮血淋漓,可他卻像絲毫沒察覺到,麵不改色地衝了進去。
進去之後,他忽然發現裡麵設置了各種各樣的陣法,像是專門為他設計的。
這是故意拖延他的時間。
他愈發心急如焚,可他告訴自己要冷靜,千螢還等著他去救。
***
殺陣已然成型,千螢端坐其中,正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這樣的陣法陰毒至極,其程度不亞於人間的淩遲刮骨之刑。
謝音塵這是要置她於死地。
大大小小的殺招衝她襲來,她渾身止不住地抽搐,嘴角滲出絲絲血跡。
沉睡許久的莫愁像是感覺到她遇到了危險,終於醒了過來。
這些日子有太多怨靈需要淨化,莫愁累得幾乎沒有清醒的時候。
千螢每次去看她,她都在沉睡。
莫愁像是廢了很大的力氣才衝破陣法的限製與她說上話,所以聲音有些虛弱:“阿姐。”
千螢驚訝地問道:“莫愁,你怎麼醒了?”
莫愁歎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語氣似乎有些難過:“我再不醒,你就快要死了。”
她無比鄭重地說著一些千螢聽不懂的話:“其實我一直知道,總會有這一天的。”
“隻是沒想到,這天來得這般快。”
她笑起來:“阿姐,這次我們是真的要永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