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慶王那高亮的嗓音沉穩一落,秦將生迅速將全身的興奮化作動力,他高高舉起手上緊握的武器,直衝向對麵的秦梓生。
秦將生的速度可不像普通比試,反而像與對手有什麼血海深仇,定要致秦梓生於死地。
而秦梓生隻是單純地接招,並沒有任何還手的意思。
台下的觀眾看得投入,時不時還能聽見如浪潮般的歡呼聲。
“夢詩,這到底怎麼回事啊?”方有思跑到好友這頭,她不明其中真相,好奇地問著易夢詩。
然而易夢詩沒有直接回答她,隻緊蹙著眉頭,搖著腦袋,一副憂心忡忡的表情看著她。
方有思沒有再問下去,因為她看到了和易夢詩隔著不遠的韓熠。
她清楚,方才秦梓生便是看到韓熠拉著易夢詩離席,他心急才跟了出去。
他們走了之後,方有思還在席位上擔心,以為韓熠會和秦梓生發生衝突。
沒想事實並非如此,她沒想到和秦梓生產生衝突的不是韓熠,而是彆人。
方有思聽說過秦將生這個人,他是秦宰相的大兒子,此人便是憑借自己的這個身份,一直在國子監裡橫行霸道,很多監生都受其欺淩過。
且秦將生這個人欺軟怕硬,他不會得罪比自己身份顯赫的人,隻會欺負比他身份低下的人,並且行為異常惡劣。
易夢詩和方有思站在台下,二人雙眼放直地盯著台上。
尤其是易夢詩,她的眼睛死死跟著台上那抹左右躲避的白色身影,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每當秦梓生被擊中,她的心就像是被利爪勾住,疼到令她呼吸急促,甚至都不想直視那座武台。
秦梓生在台上一直避開對手的攻擊,從未還過一次手。
以此下來,他便處於下風,非常吃虧。
就算他麵對的是秦將生如狂風暴雨的每一擊,他也時刻謹記上台前,秦將生在他耳邊說的那句話。
所以他不可以在這裡還手!
“夢詩,你不覺得秦二公子他很奇怪嗎?他為何不還手呢?”
方有思看不下去,緊拽著易夢詩手邊的長袖,女孩瞧出了台上之人沒有反抗的行為,此舉甚為古怪。
易夢詩也反拽住好友的手,二人緊張地觀望著台上,隻覺得時間過得極慢,猶如一個寒冬那麼漫長。
而這會兒台上的秦梓生已被對手逼得退無可退,已是筋疲力儘的地步。
可即便如此,秦將生仍是沉浸在這場廝殺之中,他一定要折磨秦梓生,這就是他今日份的快樂。
秦梓生自知已是砧板上的魚肉,隻能任由他人宰割。
“哇,這裡好熱鬨啊,咱們應該早點過來才對的。”
“就是說啊,隻有這種武場才適合我們這些人,對吧恒哥兒?”
“哎,彆鬨騰,安慶王也在呢。”
台下又來了一批新的觀眾,這些人身形硬朗,朝氣蓬勃,陽光照在他們身上更是明眼,更顯他們十足的精氣神。
“夢詩,那是……”
“哥哥……”
看到易子恒,易夢詩仿佛見到了救命稻草。
她如風般快步跑到易子恒麵前,小臉焦急,聲音急切:“哥哥,十萬火急,你能不能幫幫我?”
易子恒還是第一次見妹妹這樣,不免好奇:“何事如此著急?”
“哥哥,請你幫幫梓生吧……幫幫他吧……”
易夢詩雙手緊攛哥哥的衣袖,眼神之中滿是擔憂和恐慌,她慌神地看向易子恒,再轉而看向台上受苦的秦梓生。
易子恒嚴肅地盯著妹妹那慌張急切的麵龐,心頭被狠狠揪住。
他是不忍心看自己的妹妹傷心的,男子斂眉吸氣,為了自己的妹妹,他願意大展身手一次。
武台上的兩兄弟打得火熱,可都是秦將生占上風。
秦梓生就是不還手,下麵的觀眾都看得生厭了。
“臭小子,你倒是有種,能接下我這麼多招,啊?”
秦將生從第一招開始就使出渾身力氣,他撐到現在,呼吸逐漸急促,額頭上也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他鼻息很重,上下齒緊咬,語氣裡儘是諷刺。
秦梓生也很意外,他沒想到自己能接下大哥這麼多招。
不知因為這是在安慶王府的關係,還是因為這是在他中意人的眼前,秦梓生雖不能還手,但他也不想就這麼敗下陣來。
而他還不知道,他這份毅力,隻會徒增秦將生的氣勢,他若不認輸,秦將生便會繼續折磨他到投降為止。
“臭小子……”
秦將生喘著粗氣罵道,手中高高舉起手裡的武器,對準秦梓生,聲勢壯大地欲要狠狠刺下去……
秦梓生一驚,身行快速閃避,可還是餘力不足,他這次若避不開,便是凶多吉少了。
這時一根暗紫紅的武棍卡住秦將生的槍,隨即兩個長把式的武器在空中轉了數圈,暗紫紅的武棍轉回去,被易子恒緊緊握住,再在他手上轉了幾圈。
然而秦將生沒有及時握住自己的武器,那把在空氣中轉了數圈的槍掉在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撞擊。
“這位公子,武器可不是這麼使的,你們二位又不是什麼深仇大恨,何必下這麼狠的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