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子恒一記漂亮的反手,他握著武棍的手背在身後。
男子偉岸俊逸,昂首挺胸,雙眸如日,聲如清風。
“你誰啊?敢管我的閒事?”
“哦,在下易子恒,隻是一個不起眼的小武將而已。”
易子恒抱拳,淡定道出自己的身份。
秦將生眉眼傲氣一翹,冷哼一聲:“嗬,不起眼的小武將?竟還有臉在這裡出現,你可知這裡是何地方?”
“我知道啊,這裡不是安慶王府嗎?”
易子恒單手一揮,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他也是今日受邀而來的賓客之一,是名正言順的進入安慶王府的,他有何畏懼?
秦將生冷眼瞪著麵前的男子,心中唾著竟有人敢對自己無禮。
他怒火中燒,預要撿起掉在地上的武器,可易子恒眼光一橫,絕不可能給他這個機會。
眾人隻見易子恒一揮手中棍,那暗色的棍頭直對著秦將生的鼻子,最後隻剩一毫的距離。
秦將生嚇到雙眼放大,汗毛倒立,後背都溢出一堆冷汗。
“這位公子,你可服啊?”易子恒麵上嬉皮笑臉,可手上的動作卻不是在和他開玩笑。
“服——服——我服,我服……”
秦將生的眼睛都成了鬥雞眼,緊緊盯著那棍頭,深怕易子恒一手揮下來,那他的鼻子可以不用要了。
易子恒很滿意這個回答,他順手收回手中的武棍,然後踱步上去扶住有些晃神的秦梓生。
“如何?沒事吧?”
“在下謝過易公子,感激不儘。”
“夢詩擔心你,我可不忍心看那丫頭為了一個外男提心吊膽的,我這個做哥哥的可心疼著呢。”
易子恒趁著扶他的時候,在秦梓生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少年眼神一震,目光瞥到了台下那抹倩麗的身姿。
這一眼,秦梓生便和下麵的易夢詩對視上。
他此刻微含著慌色的眸子凝視著她,隻見下麵的她點了點頭,眼光裡都是心疼和對他的擔憂。
秦梓生明白她的心思,倘若不是易子恒上台來救自己,今日在這麼多人眼下,秦將生是不可能這麼輕易放過他的。
他在心底暗暗歎著重氣,覺得全身都解放了,沒有了秦將生的壓迫,他立時輕鬆了一口氣。
“你就是易子恒?”
忽的,就在易子恒要帶著秦梓生下台,安慶王出聲叫住了他。
易子恒回頭,望見安慶王那張風光無限的臉,他頓了一會兒,立即意識到自己正身處的是安慶王府,而這場比試又是在安慶王府上的武場中展開的,那麼安慶王定是很在意這場比試。
可自己卻衝上來中斷了比試,甚至擅自主張地要帶選手下台。
易子恒急忙雙手合拳,低頭彎腰道:“回王爺話,下官是易子恒,因為一些原因阻斷了這場比試,還望王爺諒解,子恒不是有意的。”
“嗯,要本王原諒你也可以,那得看你的誠意了。”
“王爺的意思是……”
正當易子恒杵在原地愣神的時候,安慶王的雙手拍了兩下,一群身輕如燕的侍衛從四麵八方的屋簷飛躍而下,穩穩地降落在台上。
他們一隊共十人,一眼便知是受過訓練的武人。
“你若能以一敵十,本王就不追究你方才的事。”
安慶王高高抬起那拇指上戴著玉扳指的右手,揮手掃了一圈自己王府上的暗衛,麵色極為柔和道。
易子恒挺直腰板,如鷹眼般銳利的眼瞳迅速掃視那十個侍衛。
隨後男子淡定地眨了眨眼,露出一抹沉著的微笑:“子恒獻醜了。”
然而他這邊剛說完,安慶王瞬即給了那十個暗衛一個眼色。
十個人不同動作,先是赤手空拳地一擁而上。
易子恒依舊唇角含笑,他讓秦梓生先下台,隨後注視著那十個暗衛圍成一個圓形,以此切斷了他四麵八方的去路。
男子暗沉的眼瞳眨都不眨一下,他一蹬腳下擂台,一個飛身,躍起數尺高。
那十個暗衛眼見要撲空,急轉直上,緊跟易子恒身後。
半空上的易子恒眼角餘光瞟到他們跟上了自己,他棱角有致的臉龐劃過一道輕笑,自信滿滿地淩空飛躍,使出了自己最拿手的飛影腿。
可安慶王府的暗衛也不是吃素的,他們有一半人中了易子恒的無影腿,卻還有一半人平安無事,順利躲過這一招。
易子恒和剩餘的暗衛同時落下,他們分立於台上,雙方都精神飽滿,眼裡儘是鬥火的淩光。
剩下的五個暗衛靜靜杵著,沒有立馬下手,而是預等對手行事。
易子恒自然明白他們的想法,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先發製人,引誘他們上鉤。
那五個暗衛果真上當,在他行動之後都沒沉住氣,竟不知這是易子恒的圈套。
落入陷阱的暗衛在易子恒出招的那一刹那才知有詐,可為時已晚,易子恒招數奇快,如狂風暴雨,殺得他們措手不及,五人幾乎同時中招,重重地摔在安慶王麵前,人仰馬翻。
易子恒則一個乾淨華麗的收身,穩落於武台上,隨後躬身合拳,對著那倒地的暗衛,他頷首以禮,樣子雖謙敬,可神情卻神采奕奕,沒有一絲一毫卑廉:“子恒獻醜了,還望王爺莫要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