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年齡還小,所以我的課程還算輕鬆,隻不過神社除了每日來參拜的信徒,很少有彆的事情,這樣其實有些無聊。
於是我把目光投向狐齋宮。
她和送我來神社的人很熟,我想知道那個人的身份。
就像璃月有許多仙人,稻妻的誌怪故事表明了這地方盛產妖怪,比如從來不隱藏自己那雙耳朵的狐齋宮,還有經常來找她的禦輿千代頭頂著一雙角。
正值慶典,我準備偷偷摸下山去參加祭奠。正好也碰碰運氣,萬一能在祭典上遇見我想找的那個人呢?
隻不過下山的路走到一半煙花就響起來了,隔著大老遠我就聽到狐齋宮的聲音,她在問彆人要不要一起看煙花。聽對方回答的聲音,應該是個男孩兒。
我躲在上麵聽了一會兒,發現這根本就是耍小孩兒的把戲,於是放下心思也坐在原地看遠處盛放的煙火。
煙火剛落下,我肩上就傳來被人輕拍的感覺:“小孩子家家的,沒事彆隨便亂跑。”
隔著不算遠的距離,下麵的山道傳來男孩兒如夢驚醒詢問身旁是否有人的稚嫩聲線。
我聽著那聲音回答狐齋宮:“可是我想下山。”
“你開始學習製作禦守了吧。”狐齋宮不知道又從哪兒掏出她那煙鬥,黑夜裡看不到的煙草氣被吸進肺裡有些嗆人,“等你哪天學會製作具有靈氣的禦守,我就告訴你她是誰。”
我歡天喜地的回到神社學習製作禦守。
可惜我天分不太好。當年學習製作符籙時就很不開竅,現在製作禦守的時候比當時好不了多少。
在我學習製作禦守的同時,其他見習巫女相關的課程也在增加。
我製作的禦守外形都相當出色,可惜禦守所需要的核心,也就是其上需要的靈氣至今毫無蹤影。
“修煉靈力可急不得。”狐齋宮在我身旁坐下,瞥了一眼我手裡的禦守後毫不走心的誇讚著,“做的還不錯。”
“沒有靈力賜祝的禦守隻是廢品罷了。”我將剛製作好的半成品揣在懷裡,仰頭靠在身後的長廊柱子上。
不遠處就是神龕,坐著的一人一妖卻一個頂一個散漫。
看不見摸不著的靈力至今我已經修習了將近十年,甚至如今已經去掉了巫女前麵的見習二字正式留在鳴神大社。
其實送我來的人身份不算難猜,在我研究學習過稻妻的書目後答案已經寫在上麵。可我至今沒有放棄學習製作禦守,大抵是因為不想放棄這次轉生後想要做好的第一件事。
“又快要到祭典了,宮司大人今年打算怎麼過?”我問身邊的人。
“我可不像你每日都能忙裡偷閒。”狐齋宮晃了晃頭頂的耳朵,想起眾多需要擺渡的冤魂就是頭疼,“我可忙著呢。”
雖然很少下山,但除卻欣欣向榮的鳴神島,其他地方的消息我多少也知道一點。最近侵擾稻妻的魔物在變少,但各島的死亡人數卻絲毫沒有減少的趨勢。
神明正需要一位可以信重的大臣來幫她穩固國內的局勢。
狐齋宮大概是真的很忙,之後的幾天直到祭典我都沒再見過她。
新一年的祭典,我已經不像剛上山那會兒迫不及待往山下跑,但和稻妻城燈火蔥蘢煙火綻放的景象一對比,就顯得鳴神大社格外安靜。
在神社裡工作的巫女大多都回家了,城中有祭典時來參拜的人也很少。
我腳尖打滑剛打算去摸個魚,發育的格外好的耳朵就聽到狐齋宮的聲音。
她又在和參拜的人一起看煙花,然後送給前來參拜的人一個如夢似幻的泡影。
在煙花落幕之後,坐在身邊的狐仙再次消失,就好像是他又做了一場夢。
回到鳴神大社後,我懷抱著疑惑問狐齋宮:“和人類結緣的妖怪懷抱著怎樣的心情呢?”
“留下須臾的美好,然後就此成為以後翻閱時露出會心一笑的回憶。”狐齋宮抬頭看著月亮和身旁的人解釋,“妖怪的壽命可是很長的,如果不構建更多美好的回憶,那漫長的餘生又該如何度過?”
是這樣嗎?
我沒有繼續往下問,狐齋宮也沒有繼續解釋。
“鳴神山上已經布好了大陣,會送魂魄滯留塵世的人和妖前去往生。”狐齋宮伸手彈了一下手裡的煙鬥,囑咐身邊尚且頂著巫女名頭的人,“等其他巫女回來之後彆忘了告訴她們,以後神社留客要多叮囑一句。”
“夜裡不要在山上隨意走動。”
往日的回憶恍惚重現在眼前,我站著愣了半晌。回神看到走遠後的巫女回頭正看著這個方向,於是我順勢將房門合上。
我已經很久沒有夢到過那段時間的日子了,如今剛踏上故地才恍惚發現原來那些回憶正被埋藏在記憶深處。
那是我以為自己已經忘掉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