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月月很早就起來把三人的早、午兩餐都做好了,給阿默的那份是專門的營養餐,加了不少水煮雞胸肉。
雖說是水煮肉,但月月之前在組織的時候跟請來的大廚學習過,對香料的使用很有一手,因此味道聞起來也並不單調。
阿默捧著水煮肉盒飯悄然落淚。
喬翼橋十分理解地拍了拍阿默的肩膀:“想要當男藝人就是要吃這些東西的,忍忍吧。”
阿默嗚嗚嚕嚕:“這水煮肉比爛肉麵香多了捏……”
雖說再吃兩頓爛肉麵也不會影響他對阿大的感情。
但。
身體要扛不住了。
最近已漸有條件反射的乾嘔症狀了。
喬翼橋:“哦。”
他不信。
一定是因為太想念我做的爛肉麵了,故意說反話。
這孩子,真是越來越懂事了。
之後,喬翼橋帶著阿默和陽陽,在晨曦之中出發。
月月則是自告奮勇,認為家裡的環境已經不適宜人類居住了,留在家裡打掃。
臨行之前,喬翼橋鄭重地把自己的銀行卡托付給了月月,讓他看著安排一行人最近的餐單,還有繳納水電費之類的。
月月用手機綁定了銀行卡,看著裡麵大四位數的存款,長歎一口氣。
這放在以前,都不夠幫派裡百十號夥計一頓飯的。
老大,你過得好慘呐!
月月雖然不會表達,但心裡也急著想為老大做點什麼。
可是他一個隻會偷東西和做飯的人又能乾點什麼呢?
月月拿著手機,望著家徒四壁的小廚房,陷入了沉思。
與此同時。
陽陽開著車,帶著車技近乎為零的老大和阿默行駛在去往影視城的路上。
老爹退休之後留下來的五菱宏光雖然年份久遠,但國產之光勝在皮實,作為三人的通勤保姆車也算是夠格。
而陽陽的駕駛技術也是幫派裡數一數二的穩當,原本兩小時的路程,一個半小時多一點就到了。
A市近旁的恒市作為一個原本的工業城市,在十年前轉型的時候由政府牽頭,成立了恒市影視集團,並在市郊花費重金創辦了影視城,吸引全國各地的遊客和影視公司前來拍攝。
不得不說,當時的市領導頗具眼光,影視行業果然蒸蒸日上,哪怕經過了幾場大地震,現在的影視城還是人滿為患。
一部分人是來旅遊的,另一部分人則是前來拍攝的。
影視城內有八大景區,其中明清宮苑、圓明新園、秦王宮、清明上河圖和粵式香江街等一比一複刻實景的幾大景區最為出名,林林總總加起來上千畝,堪稱是華夏的“造夢工廠”。
來旅遊的遊客需要花360元購買通票才能進入景區,但如果是來拍攝的,隻要辦理相關手續就可以免費入園了。
之所以他們三個一米八幾的男人沒急著入園,倒也不是心疼錢……
罷了。
喬翼橋就是心疼錢,所以沒急著入園。
陽陽看著身邊一群頭戴遮陽帽、手拎大水壺、肩背折疊漁夫椅的人出示某證件後就能入園了,有些不解:“那是什麼證?”
來之前,喬翼橋已經做好了功課,很快便回答道:“演員證。那些人都是群演,水壺、遮陽帽和漁夫椅就是群演的三件套。”
現在早已不是在製片廠門口趴活兒的八十年代了,想當群眾演員都需要先去恒市演員工會注冊,接受培訓和統一管理。
之後,拿到演員證之後就可以不用門票在景區內外通行了。
陽陽聽完老大的解釋心領神會:“好,我去弄幾張演員證過來。”
說完,他就往一群群演裡紮:“哎呦,劉哥,你越來越帥了?你做的什麼項目啊?啊,你不是劉哥嗎……哎呦。”
喬翼橋拎著陽陽的後脖領子,跟大貓叼崽兒一樣把他拉了回來。
“不能偷。”
喬翼橋敲打陽陽。
陽陽一臉委屈:“好吧。”
可是已經得手了。
趁喬翼橋不注意,他十分不情願地把剛剛偷到的那一張演員證塞了回去。
喬翼橋指著遠處售票處旁邊一處大排長龍的隊伍,指了指:“咱們去工會辦演員證就行了,昨晚我已經預約好了。”
陽陽和阿默瞬間對喬翼橋的崇拜更上一層樓。
果然,事事都想得妥帖!
不愧是他們唯一的老大!
三人拿了號碼牌,站在了隊伍末尾,開始了漫長的等待。
雖然喬翼橋和陽陽都不想成為演員,但辦理演員證的確是通行影視城最快的方式,而且一個人辦理和三個人辦理在時間上也差不多,不如一起辦了。
等了半個多小時,隊伍還是紋絲不動,喬翼橋雖然不是沒有耐心的性格,但這也實在是太古怪了。
“去看看怎麼回事。”
他指揮陽陽道。
“好嘞!”
陽陽立馬屁顛屁顛跑去隊伍前麵,不出三分鐘便折返回來了。
“我看前麵也挺正常的,一個一個在辦啊,可不知道怎麼回事,隊伍就是不走。”陽陽撓頭,“要不我們搞點靠前的號碼?”
說著,陽陽就做了一個“拿”的手勢。
喬翼橋:“……”
當然不行了!
但還沒等他回答,旁邊突然鑽過來了一個賊眉鼠眼的男人,朝他們一笑:“你們今天辦不上嘍。”
三人立即警覺,陽陽問道:“怎麼?”
“你看你們都排四百多號,前麵至少得有四百來個人,”男人朝他們笑笑,“我這兒有幾十號的位置,要不我帶你們進去?”
喬翼橋一聽便知道這人什麼成分了。
黃牛。
雖然說他之前在網上查了不少攻略,但沒想到到了現場還是存在各種“漏洞”。
恒市雖然現在經濟不錯,但各方麵管理還不太規範,有待進步啊。
陽陽試探地問道:“多少錢啊?”
男人伸出五根手指:“這個數。”
陽陽有點震驚:“一個人?”
500也不是小數呢!
“是啊,”黃牛笑笑,“不然你們至少要排個三天隊,你想想這三天你當群演能賺多少錢了,這個數不貴吧。”
喬翼橋的神色立即冷了下去。
黃牛和偷拍一樣,都屬於在法律邊緣遊走的行為。
他其實生平最恨黃牛。
喬翼橋還記得自己帶著病重的父親去醫院,掛不上號被門口的黃牛漫天要價的樣子。
喬翼橋抬眸:“給我們三個號吧,現金可以嗎?”
黃牛這才放下心來:“好說好說,我給你們26到28,還連號,也吉利,祝三位老板星途順利,大紅大紫啊。”
喬翼橋點頭,一手交錢,一手拿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