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啊清和君!”
一晚上沒見的太宰治依靠在門框上,被繃帶層層包裹的右手吊在身前,格外醒目。
之前約定的日子到來,清和特地定了鬨鐘早早把自己收拾妥當。剛好整理到最後一步,敲門聲就掐著點響起。
“早上好,不過你的手是怎麼了?”打開門的清和很快將視線移到了少年包成粽子的手上,分外疑惑。
“沒什麼,就是昨天晚上喝酒的時候,被不知道從哪裡冒出的小矮子打了一頓而已啦。”
見太宰治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清和也就不多問了。
“那走吧,時間也不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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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田作之助仍然記得那一天,西餐廳麵向街道的牆被暴力拆除,店內的狼藉景象完完全全呈現在眼前。
“什麼……”
手裡為孩子們買的禮物全部落在了地上,他跑進店鋪裡隻看見遍地大小不一的血跡。
紀德的臉和話語在腦海中閃現,織田作之助猛地轉身跑上了二樓。
【我會讓閣下認識到我等本質,這樣閣下就會明白,閣下與我之間必須拚個你死我活。拭目以待吧。】
“幸介!克巳!”
樓梯上的腳步聲格外急促,織田作之助衝向房間。
“小優!真嗣!”
赤發男人推開了那扇門,喊出了最後一個名字,“咲樂!”
空蕩蕩的房間似乎驗證了猜測,大開的窗戶框住天空,風從背後吹來,一張遺留的紙被風卷起,向窗外飄去。
憑借良好的動態視力,織田作之助看清了紙上畫著的地圖,他想要伸手抓住,紙張卻從他指尖掠過。
就像沙子從指縫間流逝,像生命在不經意間消失。
“織田作!”
突如其來的喊聲將他從回憶裡拉出,織田作之助轉身看見了赴約的兩人。
“發什麼呆呢,喊你好幾聲了。”
太宰治依舊是一身黑手黨裝扮,走到好友身邊掃了一眼他懷裡的紙袋,“啊咧,你已經買好東西了。”
“不好意思,織田作,讓你久等了吧。”清和跟在後麵一臉抱歉,“都是太宰,走到一半差點從橋上掉下去……”
清和回憶了一下當時的場景,走路走得好好的,黑發少年突然就說要跳河,話音剛落就作勢要跳下去,清和隻來得及抱住他的腿。
太宰治整個人有一半都掛在外麵,清和好不容易在路人圍觀下把人拉上來。
太宰治手裡還拽著飛出去的風衣,重新披回肩頭後,還表達了一下自己入水失敗的遺憾。
織田作之助看穿清和牽強的笑,也一本正經地向她道歉,“抱歉,給你添麻煩了,太宰隻是有些怪癖罷了,習慣就好。”
三人走在前往西餐廳的路上,清和遠遠就看見了已經修繕完成的店鋪。
“我記得之前整麵牆都倒塌了吧,這麼快就重新裝修好了?”
推開嶄新的門,老板一見到他們臉上的笑容就更加熱情了。
“其實老板之前就想改造一下這麵牆的,隻是一直沒決定好而已。”織田作之助解釋道,順便將一個信封遞給了老板。
“我要去二樓看看孩子們,要一起來嗎?”
“好啊。”清和欣然應下。
“我就不去了,我跟小孩子對付不來……”
新建的玻璃窗上貼著可愛的動物貼紙,太宰治找了個位置坐下,有些無聊地盯著桌上投下的影子。
織田作之助帶著清和上到二樓,剛一打開門,聽到聲音的孩子們就湧了出來。
“清和姐姐!”忽略了旁邊抱著粗點心的監護人,五個孩子圍著清和吱吱喳喳地講個不停。
“……當時那幾個壞人挾持著我們下樓,隻看見店裡飛出幾個人,走出來的清和姐姐大喝一聲,一刀就把壞人給拍飛了!”幸介興致勃勃地講著當時的場景,手上還時不時比劃兩下。
“然後突然出現一隻好燙的紅鳥,‘嘯’的一聲就把人全部丟進海裡麵了!”年紀最小的咲樂說完還模擬了一下聽到的落水聲。
“審判——喝啊!”克巳戴著棒球手套作出揮棒動作,“就像打棒球一樣,好厲害的招式!”
織田作之助不厭其煩地聽著孩子們把事情經過又講了一遍。向來靦腆的真嗣也展示著自己的畫冊,隨著兄弟姐妹的講述一頁頁翻過去。
還有一件沒有細說的事是,迪盧克放完大招後站在原地做了個帥氣的收招姿勢,大劍立在地上,砸出一條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