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璿舞 我是不是個壞人啊?(2 / 2)

賜他福報 兩塊煎餅 4189 字 9個月前

“人的劣根性便是在此處,他們會本能排斥與自己不同的人,你便是其中之一。”

沈知應鎖著眉頭,哼道:“那這舞姬呢?我看那些人可是看得相當入迷。”

“女子的想法我沒有立場評判,但男子的話,想來是看到那舞姬,便順勢又想到了更深一層的男女之事。”

他訴得輕描淡寫,語末又柔和一笑。

見他這麼坦然,因他方才那句話不淡定的沈知應頓時羞愧難當。

饒是出嫁前,她就不是不通俗事的性子,更彆說嫁人後,雖然沒有實戰經驗,但從那些打發時間的話本中也了解一二。

其實沒什麼難以啟齒的,不過就是金風玉露一相逢,或可以說是民間故事中,狐狸仙姑最愛拉草房書生做的事。

少女稚嫩又不失妖媚的麵龐還掛著幾分嫵人的笑意,隨著身體的晃動,圍在胸前與其他各處的紅紗也跟著一起繞轉。美得不可方物。

隨著鼓樂的最後音節落下,那舞女也停下腳步。

明明不停歇地轉了幾十圈,可星眸卻依舊清明,行禮起身,笑得明豔。

“謝兄,借一步說話啊?”

乍起的呼喚從身後傳來,嚇了沈知應一跳,條件反射地扭頭去看,發現是個身著竹紋翠色對開襟衫的年輕男子,那人手裡還晃著一把未開的折扇。

男人注意到她的目光,倒也不見外,回了張和善的笑臉。

隨著他聲音的響起,謝望青也看過來,隻是那目光偏冷。

就在他回眸的同時,那張飄逸的折扇也打開了,本以為上麵會是畫上哪家大師的得意山水畫,但卻沒想到隻單寫了一個字。

還是個筆跡如鬼畫符般,壓根認不出寫的是什麼的字。

謝望青站起身:“我很快就回來。”

呆呆地“嗯”了聲,出於好奇,沈知應一直目送著他離開。

直到人的背影已經瞧不著了,她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

她其實隻是好奇,但這番動作在旁邊的國公夫人眼裡,卻成了新婦貼黏丈夫的親密表現,後者抿唇一笑,解釋道:“那是秦將軍家的小少爺,與衍川關係不錯。”

秦將軍家的小公子?不就是那個在春闈中和謝望青打架,一起被取消科舉資格的秦玉瓊!

沈知應咋舌:“可他們不是在貢院打過架嗎?”

聽到她問這個,國公夫人也頗為無奈,攤手道:“這就不清楚了,反正自從貢院出來後,他們兩個人的關係便突飛猛進了。”

……

兩個年輕男人一前一後地走在宮道上,沿路遇見幾個端著糕餅果子的太監宮女。

秦玉瓊一整天沒吃東西饞蟲被勾起,剛想拿個,就被身後那雙深邃漆黑的眸投來的目光製止。

他委屈巴巴地回頭:“我也太慘了吧,連夜去大理寺給你翻卷宗,現下吃點東西還要挨冷刀子,嘖嘖,謝衍川你沒有心。”

無視掉最後那句話,謝望青身子順勢靠向玉橋的麒麟石欄上,雙手環抱在胸前的位置,姿勢慵懶:“查得怎麼樣了?”

見他這麼不近人情,秦玉瓊也斂了神色,娓娓道來:“按照你說的,我去查了當年康州因貪汙一事受到迫害的百姓,其中確實有好幾家的戶籍路引都對不上,我懷疑,戶部肯定有當年沒拔出來的釘子。”

折扇搖在胸前,朱紅的大字潦草飄逸,與他身上這件清貴素雅的綠衫大相徑庭,薄唇一張一合,還帶了點玩世不恭。

聽完他說的這些,謝望青並不意外,俊美的容顏灑上一層清暉,他垂著眼,陰影與光亮交輝相應,更襯得他下頜線條利落。

這個時節尚早,湖裡的芙蕖未現身,冰層也剛融化沒多久,晚風吵著嚷著穿堂過,更顯寂寥。

“不怕有釘子,就怕是堆軟釘子濫竽充數和稀泥。”重新抬起頭,他呼出一口氣,青眉微擰。

“嗐,”秦玉瓊站在他一側,晃著折扇扇風,故意將那陣涼嗖嗖的風衝向謝望青:“這件事先放放,咱們說點彆的?”

謝望青睨他一眼:“說什麼?”

大張的折扇在半空中劃了個扭曲的圈,最終指向他們來時的路,他不懷好意地道:“成親的感覺如何?”

“這麼想知道?”抱著小臂的動作沒變,他挑起眉梢:“自己去成一個吧。”

見他不配合,還想從他口中挖出來點猛料的秦玉瓊當下就成了霜打的茄子。

一個勁兒怪他不通風月,但他卻隻顧著嫌棄這人不懂男歡女愛,沒注意到他一直抬著的眼角餘光。

“要說啊,你新娶的這個媳婦雖貌美,但瞧著不是個好生養的,你可得給她補補身子,不然將來——”

一回頭,發現這人壓根沒聽自己說話,秦玉瓊氣不打一出來,但很快發現他注意的是何方何地,又忍不住唇邊漾笑。

有些人啊,就是愛裝義正言辭那一掛的。

也不嫌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