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霸道皺眉,跟他拉開距離,問:“跟你有關?”
“你說哪次?”青年笑笑,手指摩挲著沾了泥的花瓣,緩聲道,“也不重要,霸道,最喜歡的玫瑰消失了,你的憤怒呢?毀滅一切的大雪呢?還有……”他低頭,指節突然攥緊,看著眼前殷紅的花瓣,顫抖著,寒聲問,“我們的約定呢?”
百裡霸道沉默,他不認識這個人,卻偏偏理解他說的每句話,如果是作為花,他那株死了很久的大號嫁接株。
他忽略上官玫瑰的問題,瞥過這人懷裡的玫瑰花,問:“為什麼給我愛人送花?”聽他刻意咬重了“愛人”兩個字,上官玫瑰眼中冷意更甚,麵上的笑卻加重,他又把花遞上去,柔聲道,“這是送給你的花,至於給他的……”
夜色漸濃,門外的車裡不知何時已經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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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譯靠在枕頭上緩了很久,動一下都彆扭,他的手機靜靜躺在地上,原先太激烈,直接把床頭櫃撞開了,他掙紮著拿到放在裡麵的手機,還沒開機就被某隻土狗一把奪過摔到地板上,好在沒摔壞。
鏈子真不長,他試了半天都夠不到地板,妥協地癱在床上,浴袍胡亂散著,他也懶得係,幸好前男友癡迷於浴袍play,還能給他套件衣服,想到他正在見上官玫瑰,見完還要回來,池譯不由一陣惡心,想了無數下流的法子要報複回去,他腦子裡正下流著,門突然開了,剛出去五分鐘的男朋友又走了進來。
池譯懶洋洋睜眼,看著走到床邊的男人,眉梢一挑,笑了:“這麼快,剛滾下樓就回來了?”
男人麵無表情地垂眸,冷冷看著他,目光一片沉寂,池譯毫不避讓地跟他對視,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他皺眉,不經意向下一瞥,登時嚇得呼吸一滯。
他這剛走不久的前男友手裡正握著一把鋒利的、閃著銀芒的匕首,刀尖直直對著他,在燈下泛著幽冷的光。
匕首挑開散亂的浴袍,順胸膛向下輕輕劃過,微涼的刀尖遊走過周身,男人開口了,熟悉的嗓音,十分鐘前還在他身側耳語,此刻卻變成冰冷無機質的聲音,“接穗健壯,無病、無傷,芽眼飽滿健康,”匕首緩慢向下,評估似的,停了片刻,拍了拍他的腿,“切麵皮層長1厘米,寬0.5厘米,適配砧木,可以嫁接。”
他緩緩舉起匕首,“首先,削切接穗芽。”
池譯難以置信地瞪著他,帶著鏈子朝床頭猛縮,抗拒地避開刀尖,開口時聲音都發顫:“你要切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