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輔導完了嗎?小懷那個小崽子能靜下心來學習還真是不容易,辛苦你了。”楚牧說著站了起來,抓了抓自己本就亂糟糟的頭發,順手從問月手中拿過杯子,“我來吧,你稍等我一下。”
問月站在原地有些猜不準楚牧想跟他說些什麼,沒一會兒,楚牧從廚房走了出來,偏了偏頭,“走吧,我送你。”
問月抓緊了背包的帶子,他微微偏頭避開了楚牧的視線,“怎好一次次麻煩您。我自己開了車過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是軍雌的原因,楚牧並沒有在他身上聞到信息素的味道,就連剛剛湊的那般近他都並未聞到,就跟仁安和艾爾一樣,至今他都不知道他們的信息素是什麼味道。
其他雌蟲靠近了一些,不用凝神都能聞到,可眼前的卻隻能聞到他氣息裡香甜的牛奶味,可能是他柔軟的外表,讓楚牧覺得這味道也很適合他。
他似乎有些緊張,抓著帶子的手都有些用力,指尖微微泛白,楚牧心裡的不悅淡了些,“那我送你出去吧。”
他轉身就朝門口走去,問月抬頭看了他一會兒,雌蟲五感敏銳,他剛剛感受到眼前雄子的不悅,還以為楚牧會發難。
問月心底鬆了一口氣,舉步跟上。
花園裡,門口的壁燈散發著幽幽的光芒,楚牧扭頭看著身旁一臉平靜的問月,看著在自己視線下慢慢緊繃起來,他不由得輕笑了一聲。
問月扭頭快速的看了他一眼又收回視線,像是被他嚇住了又像是在責問他為什麼要笑。
如同驚弓之鳥,有些可愛。
“明天是周末,我想邀請你來看我比賽。”
他的語氣不像是邀請而是通知,雄蟲都是霸道的,楚牧也不例外。
問月轉身看著停下腳步的楚牧,雌蟲的視力很好,即使在黑暗中也能清晰的看到楚牧的五官。
他懶懶散散地佇立在原地,臉上是雄子應有的自信張揚,問月有些難以想象他的自信被打破的樣子,應該會很難過的吧?
其他的雄子這樣跟問月說話問月會有些抵觸,但奇怪的是,此刻問月並沒有什麼不悅的情緒,但他還是想要拒絕。
如果他拒絕的話,眼前的雄子應該不會生氣吧?
畢竟他是楚牧。
沒來由的,問月就是這麼篤定。
“我……”
可眼前的雄子已經很明確的表達了他想自己去看他比賽的需求,這讓他心裡想要同意的念頭瘋狂滋生,兩個想法像是在打架一樣,讓他腦袋有些亂糟糟的。
不過最後還是理智占了上風,問月偏了偏頭躲開了楚牧的視線,他總覺得楚牧一直在盯著他,似乎是在觀察他的麵部表情,“我明天要去學校看一下,可能沒有時間去看您比賽了。”
“原來你說的話都是騙我的。”
“什麼?”
楚牧低垂著頭,似乎有些萎靡,“那天你說我是你見過最厲害的雄子,可為什麼你都不願意來看我比賽?你還說我很了不起,原來都是騙我的。”
當一個俊美的雄子在你麵前垂頭喪氣的時候,恐怕沒有一隻雌蟲心裡不會不產生那種想要瘋狂安慰他的想法。
但問月是軍雌,軍雌有著堅強的意誌力,他比起楚牧來說多的不隻是年齡,還有飽受風霜的經曆。“我沒有騙閣下,閣下真的很厲害很了不起,隻是我那天是真的……”
“明天……明天楚懷也會去看我比賽,我已經跟他說明了老師你也會去的,你不去的話恐怕他會很難過,會哭也說不定,你也知道他愛哭鼻子。老師一定不忍心看他哭吧?”
問月到最後都沒有給楚牧一個準確的答複,他上車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楚牧,他挺拔的身姿站在路邊,目光緊緊地看著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天晚上一直想著事情,鬨鐘都關掉的問月比往常更早的醒了過來,他反複的想入睡卻始終都睡不了,隻得無奈的起床。
等問月卷縮在沙發上看書的時候,門鈴突然響了。
他下了沙發有些疑惑,這個時候又有誰來找他?
打開門的時候,問月瞳孔一縮,含著清晨爽露的花香朝他撲麵而來,楚牧抱著一束花站在他家門口,臉上掛著獨屬於夏季清爽的笑容,“早上好!”
問月有些傻愣地看著他,“早……上好。”
“第一次來你家不知道送什麼,恰好看到路邊開了一家花店,我就買了一束花給你。”楚牧把手中的花遞了過去,“我聞著很淡雅,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問月並沒有說話,目光落在了花束上。
嬌嫩的花瓣沾了些清晨的露水散發著淡淡的香味,這個季節已經過了桃花的花期了,所以問月清楚楚牧絕不是恰好在路邊看到花店,恰好買了這一束。
問月第一次收到雄子送的花,又微妙的是桃花,他像是有些不敢置信又像是被嚇住了一樣瞪著那束花看。
因為在家裡,問月穿的很家居,上衣是粉白的衛衣,下身搭了一件寬鬆的白色休閒褲,褲子有些長了被挽了起來,露出了白皙纖細的腳踝。
他沒有帶眼鏡,呆愣的模樣有些傻氣。
楚牧眯了眯眼睛,突然覺得自己上次對休斯似乎是手下留情了。
“不喜歡我送的花嗎?”
楚牧的聲音低沉,似乎有一些不悅。問月這才回過神來,接過楚牧一直舉在麵前的花,讓開了位置讓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