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為什麼楚牧不喜歡橋本嗎？”

問月搖了搖頭，對於楚牧為什麼不喜歡橋本，問月確實不知道，但在這個時候艾爾提出來了，那就意味著自己的這個舉動恐怕會讓楚牧不悅。

楚牧和橋本從小就認識，按道理來說，他們的感情應該很深厚，可楚牧對他卻很疏離。

艾爾一看就知道問月什麼都不知道，上一次接觸，能看到問月對楚牧是一種仰視的小心翼翼的態度，或許他對楚牧對他的喜歡也是懷有揣揣不安。

“他不喜歡軍雌。”

問月恍然大悟，一切有了解釋，為什麼楚牧麵對軍隊兩位優秀的少將卻不看一眼，原來是他不喜歡軍雌。

問月突然有些難受，他知道自己比不上兩位少將，更是不明白自己哪一點吸引了楚牧，恐怕就是這一點，這一點便贏了他們，可如今這一點也沒有了。

艾爾觀察他的表情，“如果你後悔了，我可以當作今天沒有見到你。”

“不。”問月輕聲道，他的表情很堅定，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退役的時候我已經像帝國宣誓，隻要帝國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將必不容辭。”

艾爾一愣，“那楚牧……”

“如果楚牧閣下因為這一點而生氣，我願意承擔所有的後果。”

“即使他跟你分手？”

問月閉上了眼睛，心臟像是被一雙手緊緊的攥住，他的臉上隱隱有些痛苦之色，但還是咬牙說出來，“即使分手。”

如果楚牧閣下因為他是軍雌而不喜歡他，那這段感情也沒有必要持續下去了，他們終究隻是交往關係，分開很容易的，也沒有……損失。

那攥住心臟的手用力的收緊，疼痛蔓延開來，問月極力控製住氣息，雖然很難受，但他並不覺得這個決定是錯的。

艾爾似乎被他乾淨利落說斷就斷的決心所震撼到了，他沉默良久，如果是他是做不出這樣的選擇。他喜歡的就要得到，要不惜一切牢牢抓緊，想方設法、陰謀詭計、什麼都好，隻要能挽留住雄主的心。

而問月跟他截然相反，他身上有著一股堅韌，即使痛苦也會舍去，去斷開那些對於他很重要的東西，即使這有可能會讓他失去半條命。

雖然問月跟他截然不同，但這不妨礙他欣賞問月。

何況以楚牧那個小子也不像是會放手的樣子，對於這一點艾爾很確信，畢竟他也有些地方像他啊。

“好，不愧是暮璟的學生，有魄力。那你先回到原來的部門，我讓蟲安排工作給你。”

眼看著艾爾像是要給他安排在軍隊裡，問月有些急了，他願意回來的目的就是上前線。“上將，我請求支援前線。”

“胡鬨，以你身體狀況去前線恐怕不妥。”經曆剛剛的事情，艾爾對他也有幾分自己蟲的親昵。

問月知道，這種時候不能硬碰硬，他冷靜道：“我是老師最得意的學生，老師留下來的筆記隻有我能快速的接受，我是老師研究項目的助理，我比其他蟲更能理解老師的想法。上將，如今前線嚴峻，如果能快速研究出原始蟲的弱點，前線的蟲也少一點損傷。“

問月頓了頓，鼻子一酸，聲音控製不住的啞了，“快過年了，我想把老師帶回來。”

他這一句話也差點讓艾爾心中的防線崩塌，軍隊裡的雌蟲何嘗不是像問月一樣期待著能一起回來過個好年，身為後線指揮的上將，艾爾比誰都想這場戰事能早點結束，他所承受的壓力比其他蟲要大的許多。

何況，問月說的不無道理。

艾爾心裡有些不情願，但問月說的沒錯，他是最適合接手暮璟實驗的蟲，當初如果不是暮璟執意要問月退役，像問月這樣優秀的研究蟲，軍隊怎麼說都不會放手。

即使前線很危險，但也可以安排做其他的項目研究，隨隨便便都能妥善安置問月，可暮璟卻執意讓問月退役。

“那你這兩天先準備，後天有一批軍隊支援前線，到時候我安排你跟著過去。”

“收到！”問月鄭重的行了一個軍禮。

問月出了辦公室，換了研究服就去了研究所，研究所裡有幾隻蟲認識他，看到他進來露出了詫異的神情，有隻蟲走了上前，有些不忍道：“節哀。”

見到熟悉的蟲，問月的眼眶一紅，何儲理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見他已經慢慢的恢複了便道：“你是為了老師的研究來的吧？”

問月點了點頭，“毒液研究出來了嗎？”

何儲有些可惜的搖了搖頭，“毒液收集不夠，就單單那點毒液，怎麼可能研究出解藥來？毒液造成的危害是不可逆的，但慶幸的是我們發現了某種植物可以抵擋毒液的部份侵害，現在已經投入到生產，兩天後會有一批軍隊運輸防護服到戰場。”

對於這個結果問月已經很滿意了，他跟何儲拿了一些資料，先熟悉這幾個月所研究出來的數據。

楚牧去到學校的時候，並沒有找到問月，用終端聯係卻總是沒有回複，聯想他今天的舉止，心裡頭有些擔憂。

“楚牧閣下？”

楚牧抬頭便見到一隻雌蟲站在自己麵前，楚牧認得他，他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看的出來楚牧的心情不大好，這還是風裡第一次這麼接近楚牧，往常他隻是遠遠的看上一樣，這讓風裡有些緊張。

他試探的問道：“楚牧閣下是在等問月老師嗎？問月老師今天跟校長提了辭呈，說是軍隊召回。”

他說完就見楚牧表情不對，小心翼翼道：“閣下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