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下樓的時候就被端坐在沙發上的楚牧嚇了一跳,麵對自己的雄子有些憔悴的臉,艾爾有些心疼,他想,或許楚牧已經知道問月回軍隊的事情了。
他並不知道兩蟲之間是怎麼交流導致楚牧這幅樣子,但這件事情他其實也是有責任的,問月回軍隊是他批準的,導致兩蟲有爭執,這也不是艾爾想看到的。
看樣子問月回軍隊對楚牧的打擊是真的很大,導致一向注意自己儀容的楚牧現在都不修邊幅了。
艾爾見楚牧像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他想了想還是沒有上前打擾,他在廚房倒了一杯水,煙味環繞在鼻尖,艾爾疑惑的轉身的時候差點把手中的杯子砸了過去。
楚牧不知道什麼時候悄無聲息的站在了他的後麵,那雙黑色的眸子空洞的看著他,饒是艾爾也被嚇了一跳。
“雌父,軍隊裡到底出了什麼事情?為什麼要調回退役軍雌。”
楚牧的聲音沙啞,像是行走在沙漠裡,喉嚨許久沒有得到水的滋潤,且還不要嗓子的去抽煙。
有些事情從問月那兒得不到答案,但楚牧很方便的是,他可以直接去問自己的雌父,對比楚牧瘮蟲的樣子,艾爾倒是恢複了平靜,他喝了一口水,“退役軍雌被召回是常有的事情,並不值得大驚小怪。”
艾爾放下杯子,轉身往客廳裡走去,楚牧跟了過去,對於這個答案很不滿。“那到底是什麼事情?”
他並不相信這不是值得大驚小怪的事情,之前艾爾就說過被毒液沾染到的雌蟲的身體機能恢複的很慢,這已經在問月身上體現出來了。
明明對於雌蟲來說是很小的抓傷,不到幾分鐘就能恢複的傷口,可偏偏楚牧楚牧上藥了幾天那傷口才消失。
問月的身體的自愈機能已經退化快跟雄蟲一樣了,研究的又有可能是危險的事情,楚牧怎麼能放心問月回軍隊。
見艾爾不說話,楚牧又氣又急:“為什麼你們都瞞著我?”
艾爾停下腳步,他歎了一口氣,轉身麵對著楚牧。“這是軍隊的事情,按理來說我不該告訴你,但這個又不涉及機密。問月是軍隊研究蟲員,在職時參加了一項很重要的研究,現在項目主要負責蟲殉職,研究需要有蟲接手他就回來幫忙了。”
雖然艾爾的語氣很輕鬆隨意,但楚牧並沒有被他忽悠住,問月是研究蟲員,恐怕研究的都是一些很危險的事情,不然研究負責蟲也不會殉職,問月接手的恐怕不是可以單用危險來形容的。
“雌父,為什麼要召回問月,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問月的身體狀況……”
楚牧忍不住問了出來,明明艾爾知道問月是楚牧的雌君,為什麼自己的雌父還要這麼做,他代管軍隊,下麵的申請都是需要經過艾爾的手,他明明知道這是有多麼的危險,可他還是批準了。
他明明可以阻止問月,可他還是同意了。
自己的雌君和雌父都瞞著自己,卻不告訴自己,這讓楚牧非常的難受。
麵對楚牧的質問,艾爾有些難過,但他口氣卻有些嚴厲,“楚牧,你要明白軍隊召回是需要經過雌蟲同意的,他是自願回來的。”
況且,按暮璟和問月的交情,問月知道了這些事情也會自動自發的回來的,這是不能改變的,而艾爾隻是把消息提前跟問月說了,回不回來的決定權完全的在問月手中。
“可雌父隻要拒絕,隻要拒絕就能阻止這一切。”
“帝國的利益高於一切!”
對國家對軍隊有利的事情,艾爾為什麼要拒絕,艾爾一開始是想著把問月安排在軍隊裡,可他堅持要去戰場的研究所,艾爾也沒有辦法。
楚牧的手有些顫抖,他此刻像是一隻受傷的小狼崽,艾爾有些心軟,他從未如此嚴肅的對楚牧說過話,即使他和楚牧產生分歧最嚴重的時候,他都會控製自己的語氣。
艾爾伸出手想去撫摸楚牧的頭發,卻被楚牧後退一步躲開了,他手僵在原地。
“所以,雌父要犧牲他?”
艾爾閉了閉眼,緩和了語氣。“我們並沒有想要犧牲他,他會很安全,我保證。”
戰場上的事情誰又能保證?楚牧的眼神中透露出不相信,他看著艾爾,“是不是雌父不同意他當我的雌君,故而故意召回問月。”
艾爾臉上露出了錯愕,他沒想到自己的雄子會這麼想自己。
“楚牧。”被客廳的爭吵吵醒的楚絕下樓梯的時候就聽到了這一句話,他站在扶梯上嗬斥道:“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你雌父?你仔細回想一下你說的是什麼話?”
楚絕走過來攬過艾爾的肩膀,動作無聲的安撫,他的眼神嚴厲的看著楚牧,楚牧其實說出來就已經後悔了,當看到自己雌父受傷的表情,他腸子都悔青了。
楚牧低下頭乖乖的道歉,“雌父,對不起,我太著急了。”
“即使再如何著急你也應該保持鎮定,你不能把情緒發泄在自己家蟲身上,我們沒有理由沒有道理接受你不好的情緒。”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