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個問題，問月原本以為楚牧會慌張的解釋，但沒想到他隻是有些驚訝，然後就承認了。

“你怎麼會這麼想？”楚牧捧著問月的臉，逼迫他看著自己。“我不知道誰在你麵前說了什麼，我確實是不喜歡軍雌。”

楚牧盯著問月，一臉認真，“我有點兒生氣，我掏心掏肺的對你，你難道感受不到嗎？你不能因為我遇見你的時候，你在退役療傷就認定我因為你不是軍雌而喜歡你？除了軍雌我還遇到很多雌蟲，他們都不是軍雌那我為什麼不喜歡他們而喜歡你呢？”

“我不喜歡軍雌是因為我雄父和雄祖父的原因，這些說起來也沒什麼。問月，如果你想當軍雌，想去軍隊裡繼續研究，為帝國做貢獻，我都支持你。我不會為了自己的私欲而去乾涉你的想法。”

“你其實可以多信任自己，也多信任我。”

楚牧是第一次喜歡蟲，他把赤誠的心捧在手心給問月看。

問月眼睛一眨，淚水就滾落下來，他沒有想到會聽到這個回答，他的內心又感動又在想果然如此。

或許因為知道楚牧對自己的在意，才讓自己這麼的任性，問月對於自己的做法有些唾棄也有些難過。

任何一隻雄子都做不到想楚牧這般，溫柔體貼又為他著想。

楚牧輕輕的撫掉他的淚珠，低聲道：“有事情不要悶在心裡，隻要你問，我會毫無保留的告訴你。”

“隻要是我想做的，你都會支持我嗎？”

楚牧點了點頭。

“我們分手吧。”

楚牧沒想到自己一番話下來，問月還是堅持分手，他難以置信，又很難過，“有些話說出來就覆水難收，我想不明白你為什麼堅持和我分手，你有想過如果我真的答應了呢？”

問月的手一抖，倔強的不說話。

楚牧的聲音有些冷，“你看著我，你是真的想和我分手嗎？”

問月緩慢抬頭，盯著楚牧漆黑的瞳孔，良久，吐字清晰，“是。”

楚牧深吸一口氣，他收回手，看得出來他在極力控製自己的情緒，他冷聲道：“為什麼？”

問月還是那一句話，“我們不合適。”

去tm的不合適！

任何一蟲在楚牧麵前說這句話，楚牧都能頂回去，唯獨問月。

所有蟲說他們不合適，楚牧都不認為這是一個問題，但如果問月也這麼認為……

楚牧簡直就要爆粗口了，他猛地站了起來，剛想開口，就對上了那一雙濕漉漉有些驚慌的眸子。

楚牧頓住了，他像是想要炸的炮仗在一瞬之間息了火，憋屈又暴躁。楚牧跨著大長腿在房間裡走了幾圈，期間問月一直安靜的坐在哪兒，像是等著上帝宣判的罪蟲一樣，看著平靜但實際整隻蟲都有些僵硬。

楚牧的心情舒緩了一些，他快步的走過去，抓住了問月的肩膀，眼睛死死的看著他。“你說我們不合適，你說你並沒有那麼喜歡我，那為什麼你會為了我的話而落淚，你會為了自己的決定難過，你明明是在乎的。我想知道原因，問月，我並不希望你自己把什麼事情都憋在心裡，什麼事情都自己抗，你這樣讓我覺得自己很沒用，我努力了這麼久都沒有讓你敞開心扉，這會讓我覺得，我做你的雄主做的很失敗。”

“我知道你要上前線，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這沒什麼大不了的，我雌祖父和我雌父都是軍雌，他們都上過前線，你憑什麼會以為你是軍雌，你會上前線我就不喜歡你了？你憑什麼自己胡亂的斷了我們的關係？這對於我來說並不公平。”

“我承認我沒有問過你的意見就胡亂的讓你辭去軍隊裡的職務，這個是我的錯，是我沒有尊重你，沒有考慮到你的想法。我不是因為你是軍雌而想要你辭去軍隊裡的職務，我是真的擔心你，擔心你的身體狀況，擔心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受傷，擔心你離開我，我舍不得和你分離一刻，何況你要去的地方是那麼的凶險。但是，我知道我的想法很自私，我也跟你表態了，我不會為了私欲而去乾涉你，即使我真的很難過很不舍，但你不可以這麼不公平，我明明都這麼喜歡你了，為你妥協了這麼多，得來的是你想和我分手？”

“我今天來的目的不是要和你正式分手，而是和你討論這件事情。我同意讓你去前線，但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堅持去的原因？問月，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你能不能，能不能告訴我，哪怕一點點？就一點點？”

楚牧一長篇下來，句句真切，每句話每個字都表達了在乎兩個字，再仔細一看，裡頭有妥協、無奈、難過。

他明明被問月逼得眼睛都猩紅了，可抓著問月的手還是控製了力度，語氣還是那麼的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