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牧看來,雄主這兩個詞,他不僅僅隻是地位的象征,他還代表了責任,他和雌君本應該是風雨同舟,相濡以沫,相互包容的。
“你想去就去吧,我等你,我等你回來。”楚牧很討厭等待,他來之前是期待著的,如果可以他想把問月留下來。
他沒想到自己會喜歡上問月,沒想到他會上前線,他沒想到他有一天會妥協,會認命,可如果是問月,那麼他願意,願意去等,去等一個美好的結局。
他恍惚的好像明白了雄祖父和雄父的想法了,與其看著他痛苦,還不如放手讓他去做想要做的,而自己隻要讓他回頭的時候能看到就行了。
問月已經得到夠多了,他何德何能能得到楚牧的愛慕,楚牧給的遠比自己想象的要多得多,可楚牧給的越多,他就絕不能得寸進尺。楚牧這麼好,這麼好,他不該喜歡自己,他值得和更好的蟲在一起。
想到這裡,問月的心一抽緊,他整隻蟲打了個寒顫,“楚牧,不要這樣,我不想你等我,我不能的,我不值得你這樣做。”
問月說自己不能自私,可他不公平的就斷了兩蟲的關係,現在又單方麵的對於楚牧的等待給予拒絕,他難道不就是為了自己心理好受些而這樣做嗎?這何嘗不是另一種自私呢?
楚牧咬牙,他對於問月這種想法,又氣憤又心疼,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拿問月怎麼辦才好, “為什麼不能?我對你的喜歡你還不了解嗎?問月,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你認為你這樣做我就不會難過嗎?”
楚牧猛地把問月抱入懷中,他用的力氣很大,“我喜歡你,所以我願意放手讓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我喜歡你,所以我願意等著你,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喜歡你。”
楚牧的一聲聲喜歡,字字撞擊著問月的內心,即使是銅牆鐵壁也被句句款款情深給擊垮。
問月的胸口發悶,內心有什麼東西控製不住的像是要噴湧而出,像是即將要破繭而出的蠶蛾,即使痛苦煎熬也要努力的衝破束縛。
“楚牧,我並不像你想象的那麼好,我不值得。”
“你值得的,你值得我這樣做。”
“我……”
“問月,你覺得我在你心裡是怎樣的一隻蟲?”
楚牧突然沉聲打斷了問月的話,問月愣了一下,他低聲道:“聰明,勇敢、坦誠,熱情的像是永不會停止燃燒的火焰。”
楚牧把他額頭有些過長的頭發撥開,他笑了一聲。“你看,在你眼中這麼好的我,喜歡的蟲也不會差的,你不要妄自菲薄。”
問月抓住了楚牧的手,琥珀色的眸子滿是掙紮痛苦之色,“你不了解我,我根本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好。”
問月有一種想要全盤托出的衝動,他內心隱藏的那些不堪想全部讓楚牧知道,他迫切的想要楚牧知道自己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好,他想讓楚牧心中的自己染上汙點,他不值得楚牧對自己這麼好。
“不,我了解你,了解的隻是不完全的你。”楚牧製止了問月想要繼續說下去的衝動,“如果你想要和我說什麼,那麼我等你回來,到那時候你想說什麼我都聽著。”
問月揪住的楚牧的衣領,雙眼通紅的看著他,他原本想著的是前線危險,如果自己真的遭遇不測了,那等他的楚牧該怎麼辦?他想著還不如先斷了,他身邊有那麼多雌蟲喜歡他,他會忘了自己的。
這種情況,分開對兩蟲都好。
可是,楚牧他緊緊的抓住自己,他斷了自己的後路,強硬的表示會等著自己,他這麼好,問月舍不得放棄他。
他還是忍不住,忍不住的想要自私,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個無底洞,楚牧對他的好怎麼都填不滿那個洞口,他害怕、惶恐,怕自己忍不住的索要更多。
他蓋了一座磚房,然後把自己的心放在裡頭,他看著外頭的世界,感覺那些都離自己很遙遠,直到有一天,從窗外可以看到一束花,他湊近了去看,楚牧拿著花朝他笑,偶爾敲了敲玻璃窗吸引他的注意力,那花開的那麼鮮豔,他笑的那麼好看,問月忍不住開了窗。
問月抓住楚牧衣領的手一用力,楚牧順從的湊近了,炙熱的呼吸噴灑在雙方的臉上,問月下定了決心,楚牧說自己擁有對他自私的權利,那麼自己也想著恃寵而驕自私一回。
“回來後,你所想要的,都會如願以償。”
楚牧並沒有出聲,他的回答藏在了口舌之間,以唾液為信息傳遞到對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