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 好久不見啊(1 / 2)

囚她 素夏的天 4251 字 11個月前

長安皇城,太極殿。

“陛下,任懷安找到了,現在揚州。”晨風上報。他講清事情的來龍去脈,原是任懷安主動聯係上他的下屬,他這才順著蛛絲馬跡得知了消息。

任懷遠冷笑:“所以說,如果不是任懷安主動聯係,你們是不是這輩子都不會找到他了?”

晨風下跪請罪,不做辯解。

任懷遠斂了神色:“繼續。”

晨風說:“根據我們對他過往的搜查,台州之行,他糟了劫掠,傷了神智成了傻子,成了乞丐,四處流浪。後來他遇上一位女子,這位女子會易容之術,給任懷安易容,以新的麵貌現於人前,相當於新的一個人。”

“女子?”

“這位女子來路不明,查不到具體消息。”晨風繼續說,“任懷安恢複了神智,但他並沒有告訴那位女子,隻是私下聯係隋王府的人,該是在思考怎麼處理這件事。想來這位女子於任懷安而言,當是他十分珍惜的人。”

任懷遠嗤笑:“你想說,朕的親弟弟,喜歡她?”

揚州好啊;天子微服出巡,南下揚州,多大一件盛事。

“月嬈呢?”

晨風不言。

任懷遠隻抱著渺茫的希望:月嬈會武功,會易容術,要躲過他們的搜查,易如反掌。天下之大,縱然皆是他的王土,他卻找不到這樣一個人。

月嬈,你真是好狠的心。

愛得赤忱,不求結果,甘願付出。你有自知之明,不願意做癡心妄想的夢,所以抽身離去時,走得乾脆,也很決絕。

你口口聲聲說愛我,放棄我又乾脆決絕,你把我置於何地?

任懷遠壓抑道:“繼續找。”

仁懷遠入了後宮,去往汀蘭水榭。登基之後,他新布局一處宮殿,換成東宮紫竹苑的模樣。東宮的汀蘭水榭,仿的也是紫竹苑的布局。

他一寸一寸摸過去,看著擺放在書案上的畫像,畫中女子獨立,是月嬈。

仁懷遠眼神發狠,儘是運籌帷幄之態:月嬈,不管是三年還是三十年,我若活著,必然不會放棄你。最好不要讓我找到你,不然,作為背叛的懲罰,我也不知道我會怎麼對你。

公公來報:“陛下,皇後娘娘約您去椒房殿用晚膳。”

仁懷遠道:“告訴皇後,孤有事要忙,不去了。”

*

江南揚州一行,月嬈拜訪名醫。

大夫瞧了瞧:“調理得很不錯,有望恢複。我為他針灸,再以藥調理,恢複完好有概率性和隨機性,暫且等等吧。”

這是月嬈第一次聽到良好的消息,她有些不知滋味,好像她很希望無憂好起來,但又不希望。

月嬈以手撫心臟,砰砰跳,她是在害怕什麼嗎?

揚州繁華,月嬈暫時居留揚州,留在這裡治病,且等幾個月後再走,不急於一時。

茶樓聽書,月嬈坐於二樓長廊外,輕抿一口茶。熱氣氤氳,熱水入腹,溫暖的感覺,身心的疲憊瞬間被衝洗,一身輕鬆的感覺。

她耳力極佳,大堂吵吵鬨鬨,樓下的議論聲響徹雲霄,於是聽得更清。

“當今新帝登基,天下大赦,薄賦輕徭,實為利民之舉啊。”

“誰說不是呢?”人人歡喜,嬉笑處處聞。

“天下大事不宜談之,不過到底事關我們生計,總不能連個嘴兒都不給說。”那人呷了一口茶,連連喟歎,“想當初隋王更得民心啊。隋王溫文爾雅,戰沙場,守邊疆,大漠吹沙,戰功累累,誰知是命運弄人,冠禮後去了封地,經過台州時竟受了山匪殺害,至今不見屍骨。人人看好隋王,但陛下未必沒有治國之能……”

新帝,任懷遠;隋王,任懷安。

月嬈的心沉到了穀底。即使她已經脫離任懷遠的魔爪三年,她還是無法徹底走出陰影。

任懷遠至今仍不肯放棄她,大江南北,費力搜尋。他登基為帝,隻怕天下勢力更遍布了。

無憂察覺到月嬈的失神,他晃了晃手,招回月嬈的思緒,張著圓溜溜的瞳孔:“姐姐,你在想什麼?好像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月嬈搖搖頭,她一笑而過。

最近又興起一番風浪,太後於宮中遇刺,仁懷遠於是加強皇宮防衛。

無憂最近在療程中,按周期進行針灸治療,定期服藥。

無憂最近狀態不好,他時而覺得很頭痛,像螞蟻嗜咬皮肉一樣,密密麻麻從腦袋裡漲開。每每從睡夢中驚醒,他額頭冷汗直冒,豆大的汗珠滴落下來,濕了床褥。

無憂咽了咽喉嚨,夢中是什麼場景,他不願意回想,可他忍不住回想。鮮血,全部都是鮮血。流血漂櫓,橫屍遍野,硝煙彌漫,哀嚎聲鬼聞而泣。

殺!殺!殺!

大漠黃沙,孤雁南飛。夕陽西下,孤城緊閉,那人屹立在城牆之上,遙看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此次大敗犬戎,全賴殿下之功。”

“將士們如何?”那人以沉著之聲道。

“全安置妥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