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嶼跟一桌人意思意思喝了些酒後,矛頭又對準了周凜。
在繼續喝了一瓶紅的,一瓶白的後,周凜實在扛不住了,胃都開始燒了起來,他往椅背上一癱“抱歉啊江總,我實在喝不動了。”
“彆啊周經理,這才喝到哪跟哪啊!”
周凜擺擺手“不行了,再喝下去得出洋相了。”
“出就出唄,這裡都是自己人,你怕什麼。”
這小子還演上癮了。
江嶼笑眯眯地橫過手臂勾起周凜的肩,漂亮的臉緩緩湊近,他用僅夠周凜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周經理,你真有能耐啊,害得我罰款不說,連駕照都被扣了。你說說你怎麼補償我?”
這筆賬果然還是來了,一個人的酒品多多少少能暴露出人的性格,昨天這小子那樣的爛酒品,今天就算披上西裝革履,但他骨子裡的劣性始終是改不了的。
算了,周凜現在人難受的也懶得去周旋人情世故了,乾脆硬梆梆說道“既然得罪了江總,我請罪,明天我會給人事遞辭職報告的。”
江嶼聽後表情無辜“你這是乾什麼,周經理,好好的說辭職乾什麼?”
“… …”周凜無語。
“哎,周經理前廳部管的這麼好,我哪裡舍得放你走,我要是真的放你走了,我爹都饒不了我。”
周凜一怔“董事長?”
怎麼就扯上大老板了?周凜很是懵逼,他自認為前廳部管的還成,但名聲也沒有大到能讓老板記住的份吧。
江嶼挑了挑眉,語氣嘲諷“是啊,周經理要是辭職了,我爹還不得扒我一層皮?”
“… …這怎麼可能?我何德何能能讓董事長扒你的皮?”
江嶼盯著他笑的意味不明。
周凜緩了緩問“那江總究竟是什麼個意思?”
江嶼手指點了點麵前的一瓶白酒“我這人喜歡禮尚往來,你打我這事我可以不計較,但是酒駕,咱們還是得算清楚。這樣吧,我也不為難你,你喝十杯,事就算過了。”
周凜看了看麵前的茅台,又看向江嶼“算了,我還是辭職吧。”
開玩笑,喝紅的他勉強還能撐一撐,喝白的也不是不行,但兩種酒混著喝,按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估計得直接叫120了。
江嶼是下定決心,今晚要給他個殺威棒的,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他,自然是不肯。
“你以為你想辭職就辭職?”
周凜冷聲道“江總不會因為打架這點事,還來乾涉我的人身自由吧?”
江嶼“為你好,你離開雲瀾還能去哪找比這待遇還好的地兒?反正s市是沒有。”
“這就不勞江總操心了。”
江嶼笑了笑“你學校出來實習一直乾酒店到現在,身無所長,家境普通,再找也還是酒店行業。我江家不說多有錢吧,但讓你以後在這個行業混不下去的本事還是有的。”
周凜氣的攥起拳頭,強力克製。他早不是天真的少年了,見多了這些權勢的人,也知道他們有能耐乾得出這些事。
他倆聊天的聲音不大,加上包廂裡鬨哄哄的,所以江嶼幾乎是輕聲細語的威脅,連旁邊李澈都聽不真切,隻看到周凜的臉色發白,嘴唇都緊抿。
江嶼輕飄飄一句“十杯,這事就翻篇了,劃不劃算,你自己掂量。”
周凜冷冷地盯了他半晌,接著一語不發拿過茅台,李澈急忙抓住他手腕,驚道“周凜,你瘋了嗎?”
周凜說“這坎過不去了,得喝。”
此時,桌上的其他人也察覺到了詭異的氣氛,偌大的包間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視線都往他們這邊看。
周凜拿著茅台,也懶得再喊服務員拿杯子了,正好瞥到李澈的酒杯空了,便抓了過來。
李澈忙攔住,半開玩笑半認真“江總,周凜酒量很差的,待會他要是吐了,會掃大家的胃口,我來替他喝。”
江嶼戲謔地看著他們,眼底泄漏一絲厭惡。
“周經理,李總對你真是好啊,不過,聽李總這話的意思,好像搞得我欺負周經理一樣。”
這話一出,場上的人精們都聽出了七八分,剛開始還以為這位江總很待見周凜,現在看來,似乎兩人有什麼過節一樣,尤其是對峙的這兩人,一個是獨眼龍,一個是發麵饅頭,大抵也都心裡有數了,紛紛為周凜默哀。
周凜人緣好,但此時除了李澈,誰也沒敢站出來說話。
李澈僵了僵“江總說笑了。”
“你們吃你們的,我跟周經理玩遊戲呢。”江嶼懶洋洋地看著周凜,話好像是對大夥說的,目光卻是移都沒帶移。
周凜拉開李澈抓著他腕的手,死死盯著江嶼,冷聲道“江總,我喝,也希望江總信守承諾。”
江嶼樂了,露出一口白牙“放心,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
周凜沒什麼好說的了,倒上酒,既然應下了,那他也不會矯情,小小的酒杯滿到杯沿線。
“數著。”他拋下一句,就在江嶼的注視下一口悶了。
辛辣的液體流入喉管,進入到胃裡,頓時火燒一般。
一杯… …兩杯… …
喝到第五杯的時候,他中途緩了緩,江嶼饒有興致看著他,似乎在等著某種結果。
過了一分鐘,周凜又接著喝,此時他都開始冒冷汗了,乾淨利落的發絲裡都被浸濕了。
李澈拍了拍他的背,周凜低著頭擺了擺手。
看到他喝的雙目緊閉十分痛苦的樣子,江嶼大發善心問“周經理,你還好吧?”
“剩下就一杯了,要不彆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