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凜頓時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其實他已經到極限了,能喝到第九杯,無非就是撐著一口氣,意識倒算清晰,可身體不負重堪了。
他努力抑製住胃裡的翻湧,深吸了口氣,把最後一杯硬生生地給咽下了,空酒杯甩了甩給江嶼看。
江嶼略驚訝,鼓掌“可以啊,周經理,還說自己酒量不好,我看你是太謙虛了。”
他拍了拍周凜的肩膀“咱們不喝了,來吃菜吃菜。”
壓抑的氣氛隨著周凜的酒喝完,緩和下來。
“乾吃菜沒勁,周經理,咱們聊點彆的。”
周凜臉色鐵青,快速地吐出幾個字“你現在彆跟我說話。”
“什麼?”江嶼沒聽清,隻聽旁邊的椅子拉開,發出一聲刺耳的動靜。
周凜猛地站起來,江嶼以為他要走,那哪成,這才哪到哪啊?忙拉住周凜的胳膊,後者急急慌慌甩了幾下。
“周經理乾嘛去啊,不會要回去了吧,菜都沒上完呢。”
“鬆… …鬆手。”
“什麼?”
江嶼又沒聽清,這不能怪他,因為周凜聲音悶悶的,太輕,似在極力克製什麼。
他要是現在腦子裡不去想那些陰謀詭計,睜大眼睛看清楚周凜的表情,就該識相的趕緊讓開,然而江嶼已經被洋洋得意衝昏了頭,等周凜無論怎麼甩也甩不開他後… …
周凜已經忍到極限了,他也不想這麼狼狽,可江嶼這人跟牛皮糖似的,根本甩不開,他本意隻想去趟包廂裡的衛生間,奈何他開不了口,因為一張口就… …
“臥槽!!!”
滿場震驚——
江嶼怔了兩秒才反應過來,整個人跟觸電一樣,眼睜睜看著周凜很努力地用手捂嘴了,可嘔吐物仍舊不給麵子的從指縫間炸了出來,洶湧地噴濺到江嶼的西裝上。
江嶼看見周凜糊了一個下巴的嘔吐物,立馬被惡心的也跟著乾嘔了幾聲。
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接著他直接就炸了,想扒拉衣服可又無從下手,漂亮的五官瞬間扭曲,呲牙咧嘴“你… …你他媽爆米花啊你,你怎麼回事啊!要吐不會說話嗎?”
周凜想辯解,可這會跟停下不來一樣,算了,都已經這樣了,他也懶得管了,乾脆就扶著牆痛痛快快的繼續吐。
江嶼一看,趕緊彈出幾米遠。
包廂的其他人急忙過來,趕緊讓服務員拿濕巾幫江嶼擦拭,黃總還不嫌臟的親自上手,拿著濕毛巾擦自己老板身上這件昂貴的西裝。
李澈則陪在周凜旁邊擔憂地等著他吐完。
江嶼懊惱地甩下一句“算了算了,彆擦了。”就匆匆忙忙回15樓辦公室去了。
他進入辦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趕緊把自己扒了個精光,接著將這件外套直接丟進了垃圾桶。
為了整個人,十幾萬就沒了,一時間他都不知道今晚是賺了還是賠了。
洗完澡後,他穿著浴袍出來,剛坐上沙發二郎腿一翹,發小兼狐朋狗友之一的紀淙哲電話就打來了。
剛接通電話,江嶼差點耳膜都被那頭的大嗓門給震爛。
“怎麼樣,江總,上任第一天感受如何?”
“就那樣,剛回房。”
紀淙哲八卦問“你就為了你老爹的小情人,還真跑去s市了啊,我真服!要是你爹知道這回你又撬他牆角,他非氣吐血不可!”
江嶼冷哼了聲“他能氣吐血?放心,他身體好得很,要不然五十多歲人了,不還是照樣風流嗎?”
“雖說你爹不是很正經,但你當兒子的也挺缺德的,有違倫理啊!連小媽都沾染,嘖嘖,關鍵沾染了還把人拋棄,江大少不愧是我們圈子裡的No1,玩的就是花。”
江嶼不耐煩“有完沒完了還?你要是繼續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我就掛了,你哪涼快哪呆著去!”
電話那頭急道“彆啊,我就開個玩笑而已嘛,行行,我就不埋汰你了,快跟我說說,這次你爹的新小情兒長啥樣,身高三圍,帶不帶勁?”
都說家醜不可外揚,但從前江嶼根本不在意,所以他家的奇葩醜聞圈子裡跟他玩的好的幾個狐朋狗友都知道,甚至江嶼還能跟他們一起對小情兒評頭論足一番。但這一回還真是有些拉不下臉來,畢竟他生平頭一次發現他老爹是如此的重口味。
“長的還成,前平後平跟搓衣板似的。”江嶼實話實說,末了吐出兩字“男的。”
“wtf???!!!”隔著電話江嶼都能想象到紀淙哲的反應“你爹玩男人?這麼野?你確定?你上次說你爹的小情兒叫什麼,周… …”
“周凜。我昨天過來正巧碰到他,順手就揍了他一頓,沒想到這小白臉還把我給整去派出所了,還舉報我酒駕,我就開了幾百米而已!”
紀淙哲那頭哈哈大笑“不過兄弟,這事肯定你不對了,彆說幾百米了,喝了酒就算是一米,那也是酒駕。”
江嶼歎氣。
紀淙哲見好兄弟鬱悶,趕緊給他加油打氣
“靠,那小子膽子夠大啊,那不得搞死他?你現在是老總,直接炒了他,讓他滾蛋!”紀淙哲罵罵咧咧打抱不平。
江嶼眼中閃過狡黠,彎起嘴角“那多便宜他啊?小白臉乾什麼不好,非要給人玩後門,他想辭職,我還偏不讓他走了。”
江嶼雖說被吐了一身,但總體來說心情還算不錯。他從前對付他風流韻事老爹的那些女人,簡單又粗暴,給錢撩人,那些個女人們自然是更樂意跟著江嶼,年過半百的英俊老頭和年輕有力的漂亮青年,瞎子恐怕都能做出選擇了。
江嶼花點小錢撬了牆角後,大張旗鼓鬨到他爹跟前,完了,鋤頭一扔,碰都不帶碰,就把人給丟了,氣的他爹關上門來直罵他不知廉恥的小畜生。
要說江嶼潔身自好?那他身邊的鶯鶯燕燕一大群,加上撬來的他爹的牆角,沒有七個也有八個了。
要說他不潔身自好?那他還真是沒碰過她們,因為實在是打心眼裡反感。
所以,從江嶼18歲成年開始到現在22歲,就光顧著撬他爹的牆角了,以至於一場正兒八經的戀愛都沒時間談。
“真是浪費我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