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看著臉色就有點僵,畢竟從今晚開始,他的出發點就不單純了,於是他已經不能完全的把周凜當成一個正常男人的身體來看待了。
周凜見他神色古怪,支支吾吾的,就不耐煩道“有事快說,不然我要睡了。”
江嶼望了眼房間“請我進去… …坐坐?”
什麼?
周凜納悶,儘管心裡不太情願,但整個酒店都是麵前這個人的,老板要進去坐,那他還能說什麼,於是,他側了個身讓江嶼進房間,關上了門。
房內小的可憐,就一張鋪在地上的床墊,外加一個床頭櫃,江嶼那兩條大長腿,要是站著就擋了光,索性就坐在了床墊上。
他看到周凜還站著,就拍了拍旁邊“彆站著了,過來坐。”
周凜人是坐過去了,但他保持著警惕,這人該不會找他乾架吧?
“江總,有話直說,你要是來要回那錢。”他指了指床頭櫃“在抽屜裡,我拿給你。”
“不用。”
見江嶼果斷開口,他心裡更狐疑了。
“那你是?”
江嶼咳了聲,遲疑片刻後,把一個黑色的小皮箱放在床墊上。
周凜這才發現,他剛剛是拎著箱子進來的。
皮箱還是之前在包廂那隻,周凜知道裡麵有錢,卻不知道他把這錢帶到值班房裡來乾嘛。
江嶼打開皮箱,一副財大氣粗的語氣“那幾萬塊本來就是你的,這裡還有十萬,你也拿走。”
周凜不解“什麼意思?”
說實話,江嶼以前給過不少人錢,那時他都是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而這一次,他卻破天荒的難以啟齒。
連帶聲音都小了,周凜幾乎是豎著耳朵才聽清了一句口齒含糊的話。
“錢給你,以後跟著我。”
周凜沒明白“跟著你?什麼意思。”
江嶼盯著他,問道“你說,我長得怎麼樣?身材怎麼樣?”
周凜抽了兩下嘴角,所以他是來花錢買誇讚的?
儘管周凜對他的本性嗤之以鼻,但他問的這些卻是一目了然的,五官優越,寬肩窄腰,比例出挑,他也隻得乾巴巴地實話實說“昂,挺不錯的。”
“那你跟我,算是賺了。”
“… …???”他說的是什麼意思,怎麼感覺畫風有點奇怪?
周凜真不想往其他方麵想,真是神經病了!一會被李澈親的,一會又跟江嶼親的,這兩天接連發生的事,已經顛覆了28年來他的三觀了,周凜隻覺得自己快要變得神經兮兮了。
“江總,你說的… …江總,麻煩你說的明白點,我實在聽不懂。”
江嶼瞬間惱怒了,這人裝什麼裝!他不就為了錢才跟了他爹的嗎?他話都說的那麼明白了,還給他玩欲擒故縱那一套?
江嶼沒了耐心,那點不自在也就蕩然無存了,他又恢複到居高臨下那一套了。
“給你十萬,陪我睡覺。”
刹那間,周凜的腦子裡閃過多種睡覺的含義,正常的不正常的一股腦兒地往裡灌,若是從前,兩個男人之間談睡覺還是綠碼,現在都出現黃碼了。
但他還是儘量保持理智去看待這句話,還是為自己腦袋裡那些顛覆三觀的想法去辯解。
他微微眯起眼“睡覺?你這麼大個人還要人陪你睡覺?”
江嶼本來說出這句話自個心裡都有點犯惡心,偏偏周凜還裝純情,他就無法抑製地鄙夷了“你裝糊塗?”
這句話一下就從綠碼轉黃碼,周凜頓時不舒服了,鐵青著臉冷冰冰問“你什麼意思?”
江嶼失了耐心,脾氣上來了說話就難聽至極“我花十幾萬讓你陪我睡覺,是來聽你唱搖籃曲還是講童話故事的?”
“讓你把屁股撅起來給我睡,懂了嗎?”
“都快三十的人了還給我裝純情小處男,我他媽真是服了。”
不堪又極具羞辱性的話排山倒海般入侵,周凜一下子就炸了。
他整個人從床墊上彈起,他指著江嶼氣結吼道“江嶼!你他媽還沒玩夠是吧?沒完沒了了是吧?錢多就可以隨便羞辱人啊?”
江嶼也不甘示弱,站起來跟他對峙“你給老子裝什麼裝!我肯睡你,你就偷著樂去吧!”
“你給我滾出去!”
江嶼冷嘲熱諷“我覺得我肯花十幾萬睡你,你都是祖上燒高香了。”
周凜氣的眼都熏紅了,他緊緊攥起拳頭,連骨頭都捏的咯咯作響。
江嶼還在不依不饒譏諷“又當x子又立牌坊,下海還要穿雨鞋,你以為你是誰啊?你還真以為你是金屁股啊,彆不知好歹了!”
“江嶼!我去你媽的!”周凜再也控製不住一拳狠狠揍到還未來得及反應的江嶼臉上,頓時他的嘴角就淌出一絲血。
在周凜又一拳頭過來時,江嶼早就反應過來了,他偏頭躲了下,接著就一把抓住了周凜的手腕。
像江嶼這種財閥公子哥,從小到大都有專業人士訓練身手,所以對付周凜這種常年缺乏鍛煉的社畜簡直是小菜一碟。
他朝周凜的肚子上重重的踹了一腳,踹得對方頓時往後趔趄著跌了幾步。
江嶼舌尖頂了頂上顎,手指摸了把嘴角的血痕,整個人籠罩著暴戾。
今晚紀淙哲的提議他雖然接受了,但是對於睡周凜,什麼時候睡,他還真是沒想過。
剛剛說要睡他,也不過是計劃開始前的一種氣勢罷了,所以他自個腦子裡也是一片混沌。
雖然表麵上他是個罔顧倫理的禽獸,可他其實不過是隻繡花枕頭,光說不練。
但是周凜居然又敢揍他,他又不知死活地揍了他!
他混沌的腦子裡就隻剩下一個聲音在叫囂了,那就是他要讓不知死活的周凜屈辱!
他今天還就真當回禽獸,非辦了他不可,讓他知道敬酒不吃,那他就乾脆砸了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