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他想出什麼反駁的話來，就聽門口壯氣十足的一聲：“楚陽呢！”

洛硯舟把楚陽的視線擋了個死，看不到人，但一聽這聲就知道是何一寶，洛硯舟回頭看的時候才露出一絲縫隙。

看得楚陽在心裡感歎了一句：“好家夥，又帶著人組團來給他找茬兒了。”

何一寶一看見他就牛氣哄哄地進來了，剩下的人見教室裡隻有洛硯舟和楚陽兩個人才都進來了。

何一寶把手往楚陽麵前一伸：“我沒錢了，給我錢。”

洛硯舟皺了下眉：“你誰啊？”

楚陽拍拍他，示意他彆管，趁著何一寶給洛硯舟找茬兒前趕緊開口道：“沒錢，找彆人要去。”

何一寶那嗓門兒跟他媽有得一拚，聽楚陽說沒錢就開始嚷嚷：“騙鬼呢！你不每個假期都出去打工嗎？在我家住著是白住的！用你點兒錢怎麼了！”

楚陽嗤笑一聲：“哎喲我天啊，少爺！你以為這錢是那麼好賺的啊？乾得不好人家還要扣錢呢。家裡又不給我生活費，我不得自己賺錢吃飯啊。”

何一寶一聽這話更來勁了，那話說得都讓洛硯舟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吃什麼飯啊你，少吃幾頓能餓死你還是怎麼著？還不如給我呢你！”

洛硯舟麵色一下陰沉到了極點：“你怎麼說話呢？長得跟豬一樣就連人話都不會說了？”

聞言，何一寶臉都漲成了紅色，挽起袖子一副要打架的架勢：“你誰啊，在這管閒事！”

“行了，彆吵了，我就50，你愛要不要。”楚陽揉了揉太陽穴，從包裡抽出50塊錢來拍到桌上。怎麼倒黴事沒完沒了的？

何一寶把那張錢搶到手裡，朝跟他一起來看熱鬨的人得意地揚了揚：“走吧，去小賣部買零食去，我請！”

一群人又鬨哄哄地走了，還能聽見幾聲模糊的驚歎和何一寶得意洋洋的一句：“那當然，我要他就必須得給！我媽說了，他就是我家養的狗，隻能聽我們的！”

洛硯舟指著門口，一臉不可置信：“就那東西你堂弟？不是，你那一家子親戚都是些什麼奇葩？但凡是個人他也不能說出這種話！”

楚陽拉著他坐下：“我都還沒氣呢，你生得這叫哪門子氣？理他乾嘛啊，不至於。冷靜啊，你現在坐的可不是自己座位，回頭把桌掀了當心高澤回來跟你拚命。”

洛硯舟一拍桌子：“你怎麼就這麼沒心沒肺呢！都欺負到你頭上了還忍！”

楚陽滿不在乎地聳聳肩：“沒心沒肺不好嗎？有心有肺也是喂狗，還會難過……洛硯舟，你話最多的時候居然是因為生氣，那我以後多氣氣你，你是不是就活潑了？”

“楚陽，你彆給我扯開話題！”

“我沒有啊，不過我剛才挺冷的，你這一暴走反而嚇得我汗都下來了。”

洛硯舟冷笑一聲：“冷你為什麼不回宿舍？宿舍有地暖，比教室暖和得多。”

“這不是有我同桌嗎，我得留下來陪你啊。”說著，楚陽就要去搭洛硯舟的肩。

洛硯舟一把拍開他的手：“你再給我胡攪蠻纏，你就回你座位上去，你把座位還給我，我把座位還給高澤，誰也彆礙誰，以後咱倆短暫同桌也彆當了，你就是個暫時借桌的，有事彆找我，我不認識你。”

楚陽沉默半晌，問：“洛硯舟，你是今天一定要問個清楚嗎？”

“對，我從小到大就沒聽過這麼離譜的話！寧可讓你少吃幾頓飯，也得給他錢去買零食。”

楚陽靠在椅背上：“行吧，想聽什麼人間疾苦？說吧，你問，我答。”

洛硯舟也靠在椅背上，臉繃得緊緊的，伸手從地上的收納盒裡撈出自己的羽絨服，扔給楚陽：“不是要去廁所嗎？裹上，去了趕緊回來，咱們慢慢聊。”

楚陽愣了一下，依言照做，等回來就看見多了個人。

張清有些尷尬地朝楚陽揮揮手：“嗨……”

“張清？你什麼時候來的？”

“有…有一會兒了，剛才進來一群人，我沒敢出聲。後來人走了我蹲了半天才要出來，就聽班長拍桌子，沒敢動……結果蹲太久，腿麻，栽了一跤，就……”讓發現了。

楚陽點頭，把羽絨服脫下來遞到洛硯舟麵前，笑嘻嘻道：“洛大少，還生氣不？”

洛硯舟抬了下眼皮：“怕冷就穿上，我衣服帶得多，不差那一件。”

“那多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