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什麼好，”阿圓憤怒，“你應該要求我像你道歉！”

程之慌張搖頭，“不用不用。”

“不用就算了，”阿圓話風立刻一轉，露出勝利者的神情，“誰讓我先打給你的。”

程之笑著點頭。

“傻子。”阿圓小聲咕噥句，程之沒聽清，疑惑地“嗯？”了聲。

“今晚放我鴿子，乾什麼了？”阿圓聛睨他。

“打工。”程之想了想，如此說道。

“無聊，”阿圓吐槽，繼而蕩漾，“我看了偶像的采訪？”

程之心裡一緊，“誰呀？”

“不知道你認不認識，他叫陸準，”阿圓頓了頓，又無奈地補充了句，“陸淮將軍的兒子。”

“認識的。”程之小聲說。

“哈哈，”阿圓美滋滋地，“我偶像果然牛批，連小橙汁兒都知道。那你知不知道他得冠軍了呀？”

程之頓了頓，很配合地搖搖頭。

“那可是七校聯賽，全帝國精英，他運氣不好，抽到的隊友很普通，出生點直接是地獄模式，靠絕對實力逆風翻盤！誰都得說一聲佩服！”

阿圓見他雙眼亮晶晶地認真點頭，繼續說道，“他今晚還說了句名言！”

“什麼？”

“看我簽名。”此刻他十分膜拜自己的超高手速。

程之乖乖地去點他頭像，照著下方一行小字念道，“一顆爭勝的心才能讓努力更有意義。”

“對！”阿圓揮了下拳頭，胡說八道道，“我一定是全帝國第一個用來做簽名的！”

程之沒忍住笑了下。

“笑什麼，”阿圓不滿，“你不覺得很有哲理嗎？”

程之連忙點頭。

阿圓看出他的敷衍，更不滿了，“你看，小橙汁你雖然生病了，但一直很努力吧？我記得你還兼職攢錢要去讀機甲學校來著，結果竟然搭上了盤古，知道為什麼嗎？”

程之一時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阿圓沒管他，繼續道，“因為有一群大善人一直在努力為偏遠星球的可憐孩子爭取權益呀！因為你努力戰勝病魔爭取到機會了呀！”

程之更懵了。

阿圓也快給自己講懵了，“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那種感覺，努力可以麻木地努力，但是爭勝心就像讓努力活了過來，讓努力更有意義。”

“誒呀這麼說吧，抱著一顆反正也沒有用的心去努力，和抱著一顆我一定能做到的心去努力，結果會一樣嗎？”阿圓盯著程之。

程之：“······”

“不一樣。”

“對嘛！”阿圓碰不到他，隻能自己左手和右手擊了一掌，“你要是不相信你能上盤古，不努力去爭，你今天就不會在這裡了！我偶像要是不相信自己能得冠軍，不去爭，今天台上受采訪的就不會是他了！我要是不相信自己能上林德伯格，不去爭，我就見不到偶像了。為了見偶像，我一定要爭一把！”

“我要減肥我要減肥我要減肥。”

最後一句話他說的雖小聲，但程之還是聽到了。核桃眼笑的縫兒都不見，“謝謝你，阿圓。”

“客氣什麼，我們是朋友，”阿圓看他的笑臉，總算覺得順眼了，突然想起什麼又說，“我給你講個好玩的哈哈哈，咱偶像的哈哈哈。”

“······”隻需兩句話，程之就多個偶像，不過他絲毫不介意。

“你記得我們一起看的礦產爭奪比賽嗎？”

“當然。”

阿圓左右看看，然後貼近光腦神秘兮兮小聲道，“就是咱偶像帶著室友去的。”

他太過專注八卦，沒注意程之陡然僵住的神色，“我表哥是他們同學，據說是偶像把所有錢都給一個偏遠星際的孩子治病了，這孩子爭氣，考上個好學校，他就惦記著送人一個好光腦做禮物，又沒錢買，正好看到礦產爭奪獎品是光腦，他就請舍友幫忙，翹了些訓練去打比賽哈哈哈，”他笑容逐漸猖獗，“然後就被發現了，然後老師把這事兒告訴陸將軍了，然後咱偶像就被陸將軍罵了哈哈哈，你猜陸將軍說了什麼經典名言？哈哈哈。”

程之緊抿雙唇不住顫抖，說不出一句話。

阿圓沒有看到，他還在拍桌狂笑，“陸將軍說，你比老子差一點哈哈哈！本來這父子的名字就是槽點，原來陸將軍真這麼想的，哈哈哈哈！”

他笑了半晌，沒聽到程之的動靜，仔細一看，程之眼睛嘴巴都閉的緊緊的，還是有淚水不斷湧出，他是在拚命忍哭。

“程之······”阿圓慌了，“你怎麼了？怎麼了？”

程之搖搖頭，卻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久，他才在阿圓不住地“怎麼了？彆哭呀”的輕哄中睜開眼。淺棕色的瞳孔如同秋雨後的天空，清透明亮，聲音還滿是哭後的喑啞，卻充滿希望。“阿圓，我也想爭一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