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套三室一廳,步行十分鐘到鴻楓集團,附近有百貨大樓,大型商超還有一個幼兒園,住在這裡大概從工作到生活都能搞定,房齡不到十年,上一任的房主據說是一對夫妻,房子收拾得很乾淨,搬走了幾件家具和所有家電,房子顯得有些空蕩蕩的,陽光盈滿客廳。
娛樂公司的人派保潔過來做過衛生。
梁曜在房子裡走了一圈,有一種不敢置信的夢幻感,房間大小剛好,主臥能放一張雙人床,次臥可以用來做書房,上一任房主將第三個房間的牆壁粉刷成了海浪的藍色,客廳大概能放得下一組沙發,餐廳可以弄六人座的。
這套房子比起他跟林朝暮之前住的地方自然是相形見絀,不過梁曜很喜歡這套房子,這和他夢想中的家幾乎一模一樣。
“沙發要布藝的,外麵罩好清洗,餐桌你喜歡胡桃木還是櫻桃木?”梁曜拿著手機跟林朝暮視頻,他難得滔滔不絕,每個房間都有構想,林朝暮單手支頤笑吟吟聽著,不時回應兩句。
“梁哥,你很高興。”林朝暮用手指輕輕觸摸著畫麵裡的麵龐。
“很明顯麼?”梁曜一怔,共同設計一套房子居住,像是一個許諾又或是他們已經有了共度餘生的準備,在未來的人生規劃裡作為一個共同體去麵對,這種滿足感是無與倫比的。
梁曜覺得自己失去了Alpha應有的理智,有些尷尬,片刻後卻忍不住微笑。
林朝暮也在視頻另一端露出一個甜蜜的笑。
“我會跟你商量房子怎麼裝修的。”梁曜保證道。
他說到做到,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每次林朝暮的戲份拍完,剛在角落裡坐下打開手機,梁曜就發給他一堆鏈接,沙發從品牌功能價格三個方麵區分,再按照顏色舒適程度用戶評價細分後降序排列,網上的鏈接和實體店的圖片都有,林朝暮選得眼花,但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他向來是不願意做這些的,在滬市的平層是公司裝修的,風格跟樣板間一樣,他沒有任何意見,住所在他看來就是一個睡覺的地方。
但這次他表現出了極大的耐心和興趣,短短幾天就成為了裝修方麵的半個行家。
麗麗有一次看到了梁曜做的PPT不禁感歎,“太職場了,梁哥一定能升職。”?
前提是他對工作也有這麼認真,林朝暮微笑不語,在裝修上他見到了梁曜作為一個秘書的專業性,也曾好奇問過梁曜他是否對顧總的事情也一樣上心,得到的答複是’顧總是Alpha,也不沉溺享樂,生活上的安排對他不重要’。
想一下就要為顧總流下一把眼淚,不能說對顧總的事情不重視,而是梁曜確實是這麼認為的,他充分發揮了Alpha糊弄一下也能生存的原則,對自己也一視同仁。
午餐,什麼午餐?吃個三明治就行了。
咖啡,什麼咖啡?不就是需要咖啡因麼,那口感不重要。
西裝搭配?你就說有沒有上衣和褲子,那就是一套西裝啊,你還有哪裡不滿意。
拍戲間隙,林朝暮對著手機微微皺眉,片刻後轉頭問麗麗,“你覺得淋浴用黃銅還是不鏽鋼的?”
麗麗滿眼都是淡然,“黃銅。”
“但是顏色有點老土。”
“不鏽鋼。”
“黃銅能除菌,不鏽鋼過幾年後外麵也會生鏽吧?”林朝暮糾結道。
麗麗已經習慣了,在旁邊聽他們視頻聊兩個小時的盥洗室淋浴噴頭材質還沒有選好,約定回去再聊,這種情況下她聽得耳朵都起繭了。
“林哥,到您的戲了。”
山川淡妝濃抹,天穹湛藍,山腳下有一間木屋,外麵有著幾畝耕田,院子木質的籬笆內圍著幾隻悠閒散步的母雞,炊煙在屋後嫋嫋升起。
“聽蕪樓令。”一襲白衣的師兄站在院前冷聲道,“卓震,吾奉師令前來,鏟除奸邪。”
良久,帶著縫隙的木門支啞一聲被推開,一個麵目平庸的肩上搭著汗巾的男人手裡拎著一把鋤頭走出來,他像是沒睡醒似的,站在師兄身後的虞若略鬆了一口氣,覺得師兄大概是找錯地方了。
“何為奸邪?”卻聽男人漫不經心的問道。
“自然是你十年前曾在鑄劍山莊犯下的血債,鑄劍山莊一百一十二條性命自當討回。”
“哦,你師傅是這麼告訴你的?”卓震嘲笑。
身後一個做民婦打扮的女子出來,布裙荊釵難掩清麗,手中提著兩把劍,將其中一把拋給卓震,長劍出鞘寒意陣陣,“安然的日子過了十年,也就到此了,夫君跟他們沒什麼好說的,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