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珥,我想看日落 晚上的時候,陳愈提……(1 / 2)

晚上的時候,陳愈提著舒俞最愛的草莓蛋糕登門拜訪,舒母察覺到兩人氣氛有些不對,便自覺離開,留出空間讓兩人單獨說話。

‘我專門去蛋糕店學的,還是你最愛的那家,快嘗嘗吧’陳珥把蛋糕打開,切出一大塊,推到舒俞麵前。

舒俞沒動,依舊保持著陳珥剛進門時的姿勢。

‘我可是做了一天,很好吃的,你真的不嘗嘗嗎’見她沒反應,他又重複了一遍。

回應陳珥的依舊是沉默。

良久,舒俞聽見他開口。‘我以為能救活的,可是我沒有’他的語氣低沉,帶著不甘,像是在和她說話又像是在喃喃自語。

‘豆豆她還這麼小,這麼可愛,她原本應該擁有美好的人生,可是我沒能救活她’他自顧自的說著。

豆豆...舒俞聽陳珥提起過,是他負責的第一個病人,是個很可愛的小女孩。他總說豆豆長得像小時候的她,所以對她也是格外偏愛,兩個人的關係也很好,以前的時候她還和豆豆視頻過,他就總教小孩子叫她醫嫂,她說他教壞小朋友,他就和她鬥嘴,惹得豆豆哈哈大笑,回想起來那確實是段非常快樂的時光。舒俞有點恍惚,原來那天是因為這個他的情緒才會這麼低落,她抬頭,對上他的眼睛,撞見裡麵欲落的淚。

‘明明....明明都好起來了,為什麼又複發了,為什麼....’他的語氣顫抖。

‘舒俞,對不起,那天是我態度不好,我看見你就像看見豆豆一樣,我自責,是我沒有照顧好她,是我的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你’他看向她,眼裡有淚落下來。舒俞第一次看見他哭,無助又委屈的樣子像是路邊被遺棄的小狗。她走過去,輕輕撫摸他的頭發,把他攬入懷中,輕拍他的背,靜靜的安慰著。懷中的人逐漸哽咽,哭得更大聲了些,她感受到他身體不斷的顫抖著,不知怎的,眼裡有股熱流湧出。

大四這年,舒俞放棄了保研本校的機會,毅然決然決定報考江城大學,這樣她和陳珥就可以結束異地了。陳珥知道後,罵她不清醒,可也被她的執著感動。新學期開學,舒俞成為了江城大學新聞係的研一學生,當她作為學生代表上台講話,聚光燈打在她身上的時候,舒俞覺得有一瞬間過得很慢,慢到她看到了幾年前,在人群中被嘲笑配不上陳珥的自己,現在她大概有勇氣告訴那些人,我做到了,我成為了可以和他比肩的人,成為了能真正站在他身邊的人。而陳珥也從江城大學畢業,正式成為一名優秀的醫生。他沒有聽爺爺的話,成為一名讓他驕傲的學者,可是他從沒有後悔自己的選擇,濟世救人才是他的理想。雖然結束異地,可兩個人都有了自己喜歡並且為之不斷奮鬥的目標,所以兩個人時常很忙,舒俞總是跟著老師跑采訪,四處采風,收集新聞素材,陳珥就更不用說了,醫生肩上的責任通常是人命,何況他還如此優秀,是病人看病都點名要的醫生。忙碌使得兩人的交流不斷減少,長久的戀愛似乎失去了最開始的衝動,兩人之間好像莫名的多了一堵牆。

研二這年,因為課題研究,舒俞和同學去江城旁邊的一個小山村采風。晚上準備回來的時候,突然下起了雨。眼看雨越下越大,被采訪的老奶奶擔心待會暴雨來了遇到山體滑坡出不了村,便叫來兒子送她們。舒俞覺得不好麻煩伯伯,便借口推脫了,想著周六陳珥應該有空,於是準備打電話叫他跑一趟。電話撥通的時候,舒俞的心都在煎熬,心想著他快點接電話快點過來就應該不會有問題。可是打了一遍又一遍,電話那頭始終無人接聽。舒俞覺得心裡有什麼東西被熄滅了。

‘丫頭,要不就讓我兒子送你們吧,姑娘家家的,晚上也不安全。不用客氣的,再晚點真走不了了’在第五個電話還是無人接聽時,舒俞又聽見老奶奶開口。

‘沒辦法,隻能這樣了’接著她聽見同學在她耳邊說。

‘好好好,那就麻煩伯伯了,謝謝奶奶’舒俞對著老奶奶溫柔一笑,不想把情緒帶到其他人身上。

出發的時候,雨已經下大了,舒俞無奈,隻能一遍又一遍的祈禱,希望今晚平安無事。好像上天總是愛和她開玩笑,事與願違總能發生在她身上。車走到一半的時候,大雨傾盆,已經到了行駛都有點困難的地步。在彎道的時候,舒俞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緊接著,舒俞感覺天旋地轉,世界一下子變得混沌起來,感覺額頭處有液體在不斷流出,意識模糊的時候她按下緊急通話鍵1,寂靜的空間裡回應她的是手機裡傳來的嘟嘟嘟。閉上眼之前,她絕望的笑了笑,還是無人接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