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夜 很想見到他(2 / 2)

宗默不知道阮池為什麼要讓自己去酒店,猜測可能是元旦節阿姨放假沒人洗床單。他懶得多想自找不快,就跟司機寒暄起來:“元旦不回家過嗎?”

“回老家要坐十幾個小時的火車,太麻煩了。還不如開車掙點加班費,今天我開夜班,就是為了白天回去跟老婆閨女過元旦。”

宗默打了一個紅包,司機笑得滿麵春風,連帶他的心情也好了一點。

他找到酒店大門口,略感疲憊。

而且他出門匆忙,帽子圍巾都沒戴,被半夜凜冽的寒風吹得腦袋疼。

酒店裡倒是很暖和,頂樓的房間也是。

一放鬆下來,就想睡覺。

他眼前是得有兩層高的屋頂,一整麵牆的超大落地窗,以及窗前站著的,悠悠閒閒穿著白色浴袍的人。

阮池恰好站在一束頂燈下方。眼窩裡一片深沉的陰影,看不出情緒,卻不禁讓宗默想起了初見的那夜。

不同的是,當時的他紅得像一隻煮熟的蝦,身子軟綿無力,毫無攻擊性,任誰看了也猜不到那樣的皮囊裡會裝了這樣的脾性。

他現在露在外邊的肌膚則瓷白瑩潤,和雪白的浴袍連為一體,在視頻裡帶著的那點酒意早就全部散儘。

“在這裡看煙花,視野很好。”阮池遺憾地說,“可惜你沒趕上。”

“我不想看煙花,我想睡覺。”宗默不敢有脾氣,也沒什麼好氣。

阮池的態度倒很好,甚至附上一個笑:“嗯,你去睡吧。”

宗默:?

找他來不是做運動的嗎?

結果是讓他換一個城市睡覺?

他難以置信:“……什麼?”

阮池又說了一遍:“你去睡。”

相當大度,房間裡隻有一張床,甚至都沒有要求他先洗個澡。

宗默累歸累,他也是個愛乾淨的人,選擇先去洗個澡,暖和暖和。

這澡越洗越清醒,他突然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穿上浴袍,在門口喊道:“阮總~你能不能過來一下?”

阮池信步過來,看起來一點都不怕他。

他看準這一點,決定打阮池一個措手不及。猛地一拉一拽,把也隻穿了浴袍的阮池摁在洗麵台上,賊凶!

阮池被他摁住肩膀扣住手腕,不反抗也毫無懼色,隻幽幽地問:“……乾什麼?”

宗默接著扯他浴袍,讓他體驗一下瓷磚的冰涼,邊惡狠狠地說:“你成天把我呼來喚去,不就是為了做.愛嗎!啊?!”

阮池半趴在洗麵台上,仰起脖子看向鏡子裡佯作氣勢洶洶,實則色厲內荏的青年。那張因為剛剛洗過熱水澡而變得紅撲撲的臉,還有紅得似要滴血的耳朵尖……總之,一點都看不出來是氣的,隻像是羞的。

阮池突然笑了一聲。

宗默一愣,他本來覺得自己蠻凶的,因為阮池毫無反應才讓他後知後覺意識到剛才的話有多麼羞恥丟人。阮池現在還笑!他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厚顏無恥的人!!

浴室的濕氣尚未散儘,宗默感覺自己快要缺氧了。他想要速戰速決,更加凶神惡煞:“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啊!你腦子裡裝的隻有那些東西是不是!?你就這麼喜歡被人……艸嗎!?”

“我不是讓你去睡覺了嗎。”阮池平靜地說。

宗默:……

對哦。

是他洗完澡之後一時腦子熱把人摁在這裡的。

但他絕對不會承認是自己的錯,選擇將錯就錯,再問一遍:“你把我叫回來,不就是為了做嗎?!”

如果他不回來,是不是就隨便找個人湊活一下?所以,阮池才會在酒店等他!!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阮池以這種尷尬的姿勢裸身麵對鏡子,依然十分鎮靜,耳朵都不紅一下。

“是叫你回來看煙花的。”

“你這人……嗯?”宗默想好的發泄的話一下就被堵了回去。

“現在做吧。”阮池說,“就在這裡好了。”

乾活的時候,宗默又想到一件事:“跨年的煙花不是隻在12點放幾分鐘嗎,我那時候還在飛機上,怎麼可能看得到。要是你不叫我回來,我說不定還能在L市看煙花。”

他說完便暫停了片刻,因為一下下撞在冰冷堅硬的洗手台上,喘個氣都困難,得他停下來阮池才能好好說話。

“……誰知道兩百萬的煙花隻能放一個小時?”

兩百萬?

宗默愣了愣,不怎麼想再多談這件事,免得替不屬於自己的錢感到心疼,於是隻安靜乾活。

但阮池今天一反常態,不但聲音特彆大,還總是叫他的名字。

他選擇通過咬人來轉移注意力,但阮池就算被他咬也開心,音調上揚還發顫。

宗默:……

真的要命。

天都快亮都還沒睡成覺,終於準備要睡,阮池躺在他身邊,給出致命一擊:“你不應該關心我的,宗默。”

宗默下意識說:“我也沒關心你。”

阮池:“嗯?”

宗默:……

“如果你不關心我。”阮池繼續說,“我就不會叫你回來。”

宗默煩躁地輾轉反側良久,才沉沉睡去。

阮池還不是很想睡。

也沒什麼事,就熬夜,硬熬。

他看看宗默,拍幾下捏幾下。

嘖,這樣也不醒。大概是累得狠了。

阮池放過他讓他睡,打開手機翻照片。

在《DAVID》強買的那組照片真的很值。但這種精致露骨的東西看多了也想換點清純天然的。他再次看向身旁的宗默,睡得頭發亂糟糟,卻很有生活感。

哢嚓,拍一張。

就是躺在酒店的床上,看起來也純不到哪裡去。

阮池總算睡下,沒睡多久又被燙醒。

他從容的臉色終於繃不住了。

他摸了摸,確認熱度的來源是自己身邊。臉色一沉,再摸宗默的臉,帶下滿手的汗。

“宗默,你醒醒。”

他連聲叫了好幾次都叫不醒,隻好上手輕輕拍了幾下。

“宗默。”

宗默哼唧著將眼皮撐開一線,旋即又緊緊閉上,眉心難受得蹙成團。

“好熱……”

能不熱嗎都燙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