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對自己住在什麼樣的地方倒是無所謂,她現在最擔心的是自家小姐的安危,也不知道郡主把她家小姐帶到哪兒了,會不會真的一氣之下把小姐丟給路邊的乞丐。
“我家小姐呢?她,她怎麼樣了?”翠竹被荷香她們堵著路,愣是出不去房門,急的去推荷香她們。
“你是說郡主妃啊?不知道,總之她這次弄傷了郡主,我想郡主應該不會隻是讓她跪在雪裡那麼簡單吧?你個小賤人竟然敢對著我們動手。”荷香三人仗著人多,立馬把翠竹給製住了,荷香更是問也不問的直接扇了翠竹兩下。
正巧倚柳和周妙帶著要回到了飛雪院,她凝眉看了過去,問道:“那邊怎麼了?”
“倚柳姑娘,是翠竹不聽話,我們正替郡主教訓她呢。”說話的功夫又是幾聲清脆的把掌聲傳入耳中。
倚柳凝眉對一邊的周妙說:“周醫官,你們先去送藥,我處理了事情就來。”
“好。”周妙應了一聲,帶著自己的兩個徒弟往沈星月的屋子走去。
倚柳擰著眉走近,大聲嗬止:“行了,誰讓你們在這兒濫用私行的?”
“嗬,我不過是替郡主教訓一下不聽話的下人而已,你這麼著急乾嘛?倚柳,彆怪我沒提醒你,郡主身邊可不隻有你一個紅人。”荷香又瞪了翠竹一眼,滿臉不屑的帶著另外兩個婢女離開了。
倚柳凝眉看了翠竹一眼,“行了,你自己處理一下臉上的傷。”
翠竹從臟兮兮的地上爬起來,兩頰剛剛被掌摑了,這會兒還紅腫著的,左側的唇角甚至都被打破了,這會兒還在流血。
她也不顧自己的傷勢,跪在倚柳麵前磕了幾個頭求道:“倚柳姑娘,我家小姐怎麼樣了?郡主消氣了嗎?能不能讓我替小姐受罰,小姐身子不好,不趕緊救治的話真說不定就真的保不住命了,求求你,帶讓我過去好不好?”
倚柳凝眉看著地上跪著的翠竹,衷心是衷心,隻不過她現在還有些拿不準郡主對郡主妃到底是什麼意思,不能貿然施以援手,否則容易引火燒身,“郡主的意思不是你我能揣測的,你要想去便去吧,不過是你自己非要跟來的,與我無關。”
“謝謝倚柳姑娘,謝謝倚柳姑娘,我一定不會連累你的,是我自己非要跟著你們闖進去的。”翠竹又在雪地上磕了幾個頭,腦門上沾了不少的雪。
倚柳沒再管她,帶著幾個婢女回沈星月這邊複命了。
翠竹跌跌撞撞的跟在倚柳她們後麵,她腳上的那雙棉鞋破舊,身上的棉衣也是洗了又洗,根本抵擋不住什麼風寒。
......
屋內,沈星月把還在發抖的蘇暮雨扶了起來,讓蘇暮雨能靠在自己身上,她接過藥小心的給蘇暮雨喂著,出乎意料的是蘇暮雨隻是皺了皺眉頭,很是順從的喝著碗裡的藥,就好像喝過很多次藥人都麻木了一樣。
沈星月一個穿過來的現代人,平時喝個甘草片她都得做半天心理建設,更何況是黑乎乎又難聞的中藥,她又吩咐一邊的侍女:“去準備一碗蜂蜜水過來,這藥太苦了。”
侍女顯然是愣了一下,隨即又趕忙稱是。
翠竹進屋跪在地上準備開口求情的時候,就見平日裡看她家小姐百般不順眼的郡主這會兒正把小姐攬在懷裡,正喂她家小姐喝著什麼東西,翠竹那句代替小姐受罰的話就這麼卡在了嘴邊。
畢竟看樣子,小姐好好的躺在床上,不像是在受罰。
給蘇暮雨喂了小半碗的蜂蜜水,沈星月這才停手,把碗遞給一邊的婢女,又小心的把蘇暮雨放好,給她裹好被子,這才起身看向周妙,“這藥多久喝一次?大概什麼時候見效?”
“三個時辰一次,晚上怎麼也該見效了,郡主妃身子孱弱,我下的藥比較溫和。”周妙解釋道。
“那好,過三個時辰你們那邊記著準備藥,還是我剛剛說的那些,這藥不要經手給彆人,你們自己送過來。”沈星月說道,畢竟之前這個郡主可並不待見這個郡主妃,內宅裡麵又有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藥本來是用來救人的,可不能變成害人的。
“是,我會妥善安排的。”周妙恭敬的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