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穗。”峰溯喚他：“一個月後，要不要我，我聽你說。”

換做彆人肯定都要沉淪在峰溯的深情和溫柔裡了，可苦蕎依舊清醒地問他：“你給我的要不要的選擇權，又是什麼立場？包養的金絲雀，一夜情的暖床人選，還是海誓山盟的男朋友？”

這回換峰溯語塞。

苦蕎卻知曉了答案：“看來你隻想到了前兩種，第三種情況不在裡麵吧？”

他起身欲走：“我不接受。”

峰溯問他：“他們說的前任，都是真的嗎？”

苦蕎莞爾：“在你還沒成為我的現任時，無權過問我的前任。”

“峰總，你是個商人，怎麼拎不清呢？”

“對，認識你之後我就在做虧本買賣。”峰溯把苦蕎揉進懷裡，隻輕聲喊他：“穗穗。”

苦蕎兩隻手垂著，遲遲沒環上峰溯的後背，他就這麼無聲地被峰溯抱著。

“峰溯。”

苦蕎第一次連名帶姓地叫他，一時讓峰溯有些陌生，還有些不易被察覺的隱秘的滿足。

苦蕎說：“你想找的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解語花，可惜我不做到，也不想做。”

苦蕎輕輕扯著峰溯腰側的衣服，手指摩挲著柔軟布料，“我寧可交很多很多的男朋友，寧可背上花心的名聲，也不願意成為誰的專屬花瓶。”

峰溯否認：“我不想了，我現在想要和你有平等的關係。”

苦蕎問他：“你之前的那些花瓶怎麼辦啊？情人這種身份跟前任不一樣，前任可以像死了一樣消失，情人可是會重溫舊夢的。”

“不付出情感就能得到的歡愉，自然也能在取舍利弊中站到高峰。”苦蕎直白地說：“我這人很自私，不想成為你某個情人未來橫刀奪愛的犧牲品。”

峰溯抓住重點，問他：“那你愛我嗎？”

苦蕎扯著峰溯的衣服把人拉開，自己從對方懷裡退出來，說：“想什麼呢？我們才見幾麵就說愛，峰溯，你很缺愛嗎？”

峰溯當然不缺愛，他向來前呼後擁追求者眾，狂蜂浪蝶前赴後繼，幸運兒得著他的幾瞬溫柔眼和曖昧不清的體貼關懷都能飄飄欲仙。

他們追逐他的好家世好樣貌好資源，恨不得把所有露骨或隱忍的愛都擺到他麵前。

峰溯從裡麵挑挑揀揀，俯視花叢，也招惹花叢。他偶爾流連，卻片葉不沾身，隻尋求片刻表麵的親近，他自視甚高，看不上使儘手段的勾引，卻也放縱自己追求快樂，無非是親親抱抱，再多的他給不了，可對外人卻足夠了。

直到他在那晚的慈善晚宴上看到苦蕎，突然懂了想要得到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可他不得章法，苦蕎一步步後退，甚至開始否定那個夜晚的初識。

峰溯無法接受。

於是他說：“如果你不給我，那我就是缺愛。”

顯然帶了幾分破罐子破摔的無賴。

峰溯竟然在服軟？在示弱？

苦蕎從沒想過從峰溯嘴裡聽到這樣的話。

“舟車勞頓，看來你確實是累了。”苦蕎看看時間，兩個人耗了半個多小時，什麼都沒說明白，完全是浪費時間。

苦蕎說：“我困了，你也睡吧。”

“穗穗，你不信我。”

“沒錯。”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苦蕎的：“我隻信自己的感覺，起碼你現在還沒有讓我感覺到，某一刻你真的非我不可。”

“一個月。”峰溯說：“給我個機會。”

苦蕎一笑：“試試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