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在王術身邊幾個月,好不容易等到這個機會,她雖說一心攀個高枝搭上峰溯的路子,但也沒想這麼快就跟王術撇清關係。
現在峰溯的這個舉動顯然會牽連到自己,壞了王術的好事也不會有自己好果子吃。
田薇薇嗓音輕顫,趕緊補救道:“是我礙著峰總眼了,您彆跟我一般見識,我這就走。”
她收斂起眉眼中的輕挑和愛慕,又變成了酒局上跟在王術身邊小鳥依人清純乖巧的小明星。
峰溯依舊是那副淡淡的表情,可在田薇薇恨不得立馬離開的時候又叫住她。
峰溯傾身靠近俯視著她,兩人離得很近,可峰溯說出口的話卻極冷:“我不喜歡上趕著的,聽王術說你最近要進組,提個醒,彆玩得太過,這名利場上人來人往,不差你一個。”
田薇薇猛地瞪大眼睛,啞然看著峰溯。
峰溯手指擦著田薇薇的臉蛋,輕輕拍打了兩下,漫不經心道:“我這人優點不多,過目不忘的本事還可以。甜妹就要有甜妹的氣質,不要弄得跟風月佳人似的。”
“成年人的行事規矩很多,不拆穿彆人裝的糊塗算是一個。”
田薇薇僵在原地,他看著峰溯坐上車開走。
十二月的臨城包裹著濕冷的寒氣,連路燈都浸著冷淒的白。
她突然想起酒局剛開始時峰溯瞥過自己的那一眼,原來他早就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嘴角挑起的弧度不是對自己起了興致,而是冷冰冰的不屑和羞辱。
“峰總。”助理抓不準峰溯剛才的話是不是對著田薇薇的威嚇,遲疑問道:“王術那邊?”
峰溯不在意道:“敲打敲打就行,生意還是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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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城半月,峰溯並沒多分神想念苦蕎,可飛機剛落地,看到來接機的苦蕎時,他還是繃不住心跳快了幾分。
“怎麼過來了?”
峰溯的航班自出道以來就被保護得很好,畢竟沒誰有膽子去觸峰家的黴頭。所以峰溯從沒感受過被人接機的滋味,他也不在意這些輕飄飄的東西。
他天性涼薄,人情冷暖都是無關緊要的身外之物。
峰溯一直都是愛和喜歡的接受者,也沒為誰這樣風塵仆仆地付出過,自然就不期待還有人能打亂自己的計劃隻為接機的幾分鐘相見。
“你特意跟我說了航班時間,不是為了讓我接機嗎?”
苦蕎連墨鏡都沒戴,就穿著白色羽絨服站在那裡,看著峰溯走過去。
峰溯沒想到原因在這,沉沉地應了一句:“我的錯。”
他沒跟誰道過欠,眼下說的話也並不多走心,氣氛到了,對著兩個月的限定男友說說軟話也沒什麼做不到。
苦蕎笑著應下,不知是為峰溯破例的道歉還是他給自己係上的圍巾。
“喜歡嗎?如果不喜歡,下次我就不來了。”
苦蕎和峰溯坐到車後排,助理和司機在前麵眼觀鼻鼻觀心,無聲聽著苦蕎在峰溯懷裡嗔怪。
“隻想著給你驚喜,忘了峰哥還是個老板,大概不喜歡這種花裡胡哨的東西。”
苦蕎嘟嘟囔囔的,尾音輕軟,生怕彆人聽不出來他在撒嬌:“現在抱著我的,是峰總還是峰影帝啊?總裁和菟絲花好像更配一點,但我學不來。”
峰溯說:“不用學。”
苦蕎從他懷裡退出來,仰頭問他:“真心話?”
他不忘補充說:“這六十天,你的任何要求,隻要我能做到,都可以滿足你。”
峰溯的商人本性被激出來,他挑眉看向苦蕎,皺眉問他:“穗穗,你拿我當什麼?”
他一把攬過苦蕎的腰箍在懷裡,問他:“想用兩個月套牢我然後再甩開我嗎?”
苦蕎湊過去親他下巴,說:“早就說好的,花花公子喜歡上花蝴蝶,兩個月的花期足夠了。”
苦蕎的情緒明顯不對。
峰溯不喜歡打啞謎,問向苦蕎:“發生什麼了?我們之間有誤會。”
即便兩個人的戀愛關係有兩個月的限定時間,但沒道理在剛開始苦蕎就給自己冷臉。
哪怕是一個月前躲著自己的苦蕎,說話也沒有這麼陰陽怪氣。
峰溯問:“誰跟你說了什麼?還是你看到了什麼?”
苦蕎說:“臨城的春風吹得好嗎?那邊的月亮圓嗎?推杯換盞還有美人作陪,冰天雪地的愛情故事我可聽了好幾版了。”
峰溯頓時明白了,他揉揉眉心,無奈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苦蕎點頭:“看來確有其事了。”
峰溯一陣無力,解釋道:“我去臨城是客串個角色順帶談個項目,人是對麵帶過來的,突然攔在我車前麵。”
苦蕎湊近嗅了嗅。
“聞什麼呢?”
“看有沒有狐狸精的茶味。”
峰溯一笑:“這麼看可看不出來,隔著衣服呢。”
苦蕎貼著峰溯的肩膀,從耳後摸到喉結,輕聲說:“這兩個月你要是把持不住,我們隨時都能結束。”
峰溯攬著人親了一口:“穗穗,我看起來很便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