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地爭端(修) 從大帳回去,同住……(2 / 2)

從溪流處離開,她臉上的神色都好了許多,漫步朝著營地走去。

剛到營房大門口,就看到一群人推著板車離開,上麵放有零星的生活用具,她快速讓開了道路,待人離開,才朝著裡麵走去。

“阿姐,你可算是回來了,方才你沒在,那發放衣物的管事發了好大的火,還說既然不想要就不給你留了。”

崔安寧看著她手中拿著的木盆,與早上在帳篷內看到的都是一樣的樣式的,裡麵還有兩套換洗的衣服以及一些皂角刷子之類的東西。

“這些不是要花銀子買的嗎?”

“我們這一路哪裡還有銀子,都是發下來的,聽說是營中會給安排一些簡單的活計,反正現在是不花錢的。”

恰逢此時,柳月蘭出現在帳篷門口,崔安寧的目光與之對上,立刻便明白了過來,這人是故意的,她皺著眉頭朝著那邊走了過去。

“你早上是故意把我支開,還說那些話來誤導我的。”她語氣沉靜的開口,視線上抬,滿是凶光。

她的聲音不低,原本領了東西後聚集在中央空地上還未散去的人一聽,立刻便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你這是什麼話,我好心好意告訴你溪流的位置,我又沒讓你一大早去,再說了,我怎麼知道會有人來給你們發東西,你看你不也洗的乾乾淨淨了?至於彆的,那也是你自己誤會了,又與我何乾?”

柳月蘭捋著頭發,不緊不慢的開口,聲音同樣不低,足以讓周圍的人都聽清楚了。

“你——”崔安寧沒想到她竟會不認,同住一處,分明先前還好好的,竟然會無端的給她使絆子,當真以為她是好欺負的麼?

周圍的人開始議論紛紛,顯然這三兩句聽起來倒像是崔安寧在無理取鬨。

“大小姐就是大小姐,哪裡懂得人情世故,把彆人的好心當成驢肝肺也正常。”

“是啊,自己誤了時辰還怪彆人,跟他爹一個樣,竟會牽連彆人的。”

崔安寧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周遭的聲音讓她很是不適,這些人大多是崔氏一族的旁支,同出一族,不說互相照顧,竟還說出這樣的話。

爹爹勢大時,這些族人沒少仗著爹爹的勢便宜行事,如今反倒倒打一耙。

“柳月蘭,我們同住一個屋簷下,你確定要與我不好過?”崔安寧被氣笑了,她上前一步冷冷的看著擋在帳篷前的女子。

“這我哪敢呢,崔丞相……哦不,已經不是丞相了,有句話怎麼說的,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哪裡敢得罪丞相的女兒呢?”

這話高聲說出去,還不待她反應,柳月蘭就湊到了她的耳側輕聲道:“我就是針對你了又如何?你要是識趣,就給我夾起尾巴做人,否則……”

“啪!”一聲脆響。

柳月蘭被打的偏了腦袋,她驚恐的抬起頭,一隻手捂著臉頰,似是不敢相信的看著前方的女子。

“你竟敢打我?”怒氣上湧,她也顧不得其他了,立刻便糾纏上去與崔安寧扭打在一處。

崔安寧向來不是一個逆來順受的人,否則這麼多年不會落下一個囂張跋扈的名聲,這樣給她使絆子還威脅她,她若是忍了以後更沒好日子過。

——

太陽升的越來越高,散發出耀眼刺目的光芒,奴隸營管事帳內卻站著兩個衣衫不整的美人。

崔安寧頭發淩亂,衣衫上也多了許多塵土,在看不見的地方,身上估計也青紫了,疼的緊。

而另一邊,柳月蘭也同樣不好過,比之崔安寧看起來隻會更慘,臉上還有泛紅的巴掌印。

“大人,事情就是這樣,分明是她先誤導於我,之後還刻意挑釁!”崔安寧從頭到尾說了清楚後便靜靜地站在一旁。

“大人有所不知,她這分明就是誣陷,我的為人您是知道的,我何曾會做這樣的事?不信您找在場的人問一問,分明是她不由分說的誤解一通,還是她先動的手,在場的人看的一清二楚!”

“你撒謊!”

兩人怒目而視,坐在最前方的管事卻是犯了難,他不準痕跡的掃過兩人的傷口,手上的杯盞放下,才笑眯眯的開口,“兩位姑娘彆急,來喝口茶消消火咱們再慢慢說。”

他親自給倒了茶水,崔安寧雖然不滿他不快速處理,卻還是接了過來,誰知道到柳月蘭的時候,她竟一下子坐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了起來:

“不過是張郎不在,你們便都欺負我,沒天理了!我要去找張郎!”

柳月蘭往死裡沒少用這一招,這管事向來是給她麵子的,隻要她搬出張郎,他都會偏著她的,因此隻是哭訴,卻沒有半分動作。

然而這一次她終究是失策了。

她不知道,這劉管事也犯難了,這一個是張力的人,一個卻是與將軍身邊的人有接觸的,真是哪個他都得罪不起。

他抬眼看向崔安寧,露出了一個笑臉,又慢悠悠的坐會了原來的位置上。

柳月蘭等了一會,看管事的沒動靜,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是隻說不管用了,看來這崔安寧還真有點來頭。

之前想著將軍身邊的人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攀上的,昨天那個舒衡,也是個身份超然的,斷然不可能與一個罪奴牽扯,現在看來……

“我這就去找張郎!”柳月蘭怒氣衝衝的從地上爬起來,一跺腳就朝著外麵跑了去。

屋內頓時安靜了下來。

看著站在一旁巋然不動的崔安寧,劉管事眯縫著眼睛掃過去,笑眯眯的道:“這柳姑娘啊,和武備營的張千總……這一會若是張千總過來怕是不好說啊,崔姑娘要不要也去舒衡大人那裡說一聲?”

“管事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不是就事論事,竟要比誰更有人撐腰嗎?”

“這……”劉管事嘴角抽了抽,他隻是一個奴隸營的管事,那些大人物們過來,哪裡還有他說話的份。

“管事的隻管秉公處理即可,且不說這事值不值得打擾舒衡大人,便說舒衡大人若是知道您不是為著公義行事,隻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