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訴自己,像迷途者這樣的東西,根本就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不論他們有什麼理由。
有了指示的時候,商容就出去和天曉一起執行任務。沒有任務的時候,就日複一日地在演習場裡麵練習自己的技能。
商容看到自個兒這麼拚命地努力,自己都被自己給感動了。
商容想,他這輩子頭一次做這麼有意義的事,可千萬不能半途而廢。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沒有今日的辛苦,哪有明天的威風呢。
這個時候,也多虧了商容的遲鈍,認準了一件什麼事兒,就能夠一直堅持做下去。就像當初學校判定商容考上知名大學的幾率隻有33.5678101%,可是,經過商容不分白天夜晚不分地點場合的學習,最終還是考進了一所非常不錯的學校。
商容從未感受過消沉沮喪這樣的情緒,因為他從小到大的軌跡就是十分用功最後拿到一個自己還算滿意的結果。
他也一直覺得,隻要有目標,肯花大工夫,夢想就一定能實現。
對於不少書裡都描寫過的那些不管怎麼努力最後還是很失敗的角色,商容不相信生活中真的會有。
那些天生的東西,能相差多少呢?
所以,雖然現在很辛苦,可是商容從不懷疑自己可以打倒那個混賬怪物。
不過,和這個怪物的過早遭遇絕對在他的意料之外...
這一天,商容照例跟著天曉去狩獵迷途者。
此次的目標是一個畫家。
這個畫家就連商容都聽說過,沒想到居然也是個不死者。
畫家感情濃烈,色彩鮮豔誇張,畫裡麵有著強烈的愛恨。
商容去看過一次他的展覽,覺得那絲毫不加掩飾的極端情緒讓人怪瘮的慌的...
這個畫家被稱為“狂人”,還有個不怎麼招人喜歡的外號叫“馬大嘴”。
因為他經常在公共媒體上胡咧咧,說把故意違法的人全都殺了,世界就清淨了...之類的一些瘋言瘋語。還說小偷都應該被抓去砍手,偷一次,砍一隻,偷兩次,砍兩隻,沒說偷三次應該怎麼樣。
看見馬大嘴的時候,商容很興奮,像個拳擊手似的在那跳來跳去,嘴裡還不住地嘟囔著:“嘿...馬大嘴...正義降臨了...死吧!”
馬大嘴看了看商容,居然什麼也沒說,一上來就開打。
他抄起一個巨大的畫筆,對著商容的腦袋就甩了過來。
“哇!”
商容一步就藏到天曉的身後:“天曉...他用拖布打我!”
“......”
“什麼拖布!”
馬大嘴不太高興:“這是我的畫筆!”
“畫筆?”
商容看了看:“不可能吧...這一頭這麼臟...”
“這是墨!”
馬大嘴好像徹底被激怒了,拖著那畫筆就向兩人猛砸過來。
天曉扯著商容躲開。
但是,商容這個時候也已經不是第一次出任務時的菜鳥了。
他推開天曉,避開馬大嘴的攻擊,同時在尋找機會。
後來,當看見那怪異的兵器又一次來到眼前的時候,商容也沒多想,一把抽出短刀,本能地將它格到一邊去。
然後,商容就感到眼前多有很多毛在飛。
這些毛飄上飄下,完全掌握不到規律,最後差不多全都落在了商容的腦袋上。
“哇!”
商容伸出爪子,在臉上亂抓:“進到眼睛裡去了!紮!”
“......”
“滾遠點,自己弄去!”天曉不耐煩地罵道。
於是商容趕緊噠噠噠噠地從畫室裡跑出來,站在一家婚紗店的櫥窗前,把臉貼得距離玻璃隻有一厘米,掀著自己的眼皮,往出扒那些毛。
扒著扒著,商容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
他感受到了一股異常強大的不死者的氣息。
商容夾著耳朵,從玻璃裡麵偷偷觀察自己的身後。
果然,在漂亮的婚紗旁邊,還有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像。
商容大驚,“騰”地一下跳起來,轉過身,盯著那個男人。
感覺背脊上一陣一陣的麻。
那男人也看著商容,過了半晌,直到商容的指尖都有些發抖了,才悠然問道:“你就是那個反噬了不死者的人類?”
商容瞪著他,不吭聲。
那男人笑了,眼睛裡全是諷刺:“組織想要用來對付我的,就是你?”
聽到這話,商容終於還是控製不住地小抖了一下。
“呀呀呀!”
商容拔腿就跑,覺得自己這輩子的起跑從沒這麼快過。
一邊往回跑,一邊喊:“天曉呀!怪物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