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爺,這不關苓兒的事。她一個小姑娘,懂得什麼?”溫長安苦苦哀求,隻差跪在朱寶山麵前了。
“住口!”小廝反手就是一耳光,“山爺說話,也有你插嘴的份兒?”
“你——”溫苓見父親受辱,心如刺血,忍不住想衝上去。可一看朱寶山攔在身前,隻得將滿腔血淚生吞下去,咬牙道:“你到底怎樣才能放過我爹?”
“溫姑娘的意思,是要私了了?”朱寶山眯起眼睛,垂涎之意,已是昭然若揭。
溫苓心裡萬般作嘔,可為了父親的性命,也隻能忍淚點了點頭。
“朱寶山,你這禽——”溫長安忍無可忍,一聲怒吼,便要撲上前去,卻被小廝一腳踢倒在地。
“溫氏家產,儘數抵入朱家,包括你。”朱寶山冷笑道,拉起溫苓的手腕,在掌心細細摩挲著。
聽這意思,自己並不是嫁給朱寶山,而是賣入朱家為奴。到時定會受他百般淩/./辱,如今是想也不敢多想……
溫苓忍著他的觸摸,緊閉眼睛,才不至讓淚水流出來。此際此刻,已然萬念成灰。
“哪來的畜生東西,光天化日之下,也敢仗勢行凶!”
橋上突然傳來一聲冷喝,宛如溝壑翻巨浪,平地炸驚雷,眾人無不驚了一跳,齊齊往橋上看去——
橋中央立著一纖瘦人影,一身黑底金花的捕快服。卻是臉色慘白,喊完這話,便扶著闌乾氣喘籲籲。
來者正是蕭凰。
溫苓心頭一顫,想不到蕭凰真會找到這裡。心想叫“他”不要插手,又怕“他”當真離開了自己。九轉回腸,卻半個字也說不出口,隻是方才繃了半天的淚水,再也忍耐不住,刷地直流下來。
“你是?”朱寶山皺了皺眉,隻因蕭凰在衙門裡默默無聞,竟一時想不起這人是誰。
“山爺,這不是花魁上將嗎?衙門裡那個吃閒飯的白臉小太監。”一小廝笑說道。
“哦,就是那個……七曜上將?”朱寶山這才有些印象,不禁冷嗤了一聲,心想縣令都不敢在自己麵前放一個屁,區區一個卑如螻蟻的小捕快,怎敢在此口出狂言?
“你既是衙門的人,怎不懂衙門的規矩?”朱寶山斜睨著她,心想什麼時候該問問捕頭,安個罪名辦了這小子。
“什麼衙不衙門的,我蕭凰就是衙門!”蕭凰移步走近,雖身子搖晃,臉色蒼白,眸中卻已迸現殺機:“放了他父女二人,滾回你朱家去!”
眾小廝聽她如此放肆,著實吃了一驚。平時這蕭凰一副柔弱相,如今竟敢對山爺破口大罵,怕不是失心瘋了?
“好,好!”朱寶山怒極而笑。自打得勢以來,還不曾有人對他這般頂撞。一時間惡向膽邊生,粗暴拉過溫苓,放聲道:“小太監,今天我就當眾辦了她。讓你看清楚,這業城的衙門到底姓甚名誰!”言罷“嗤”的一聲,撕下溫苓一截衣袖。
溫苓見他當真動粗,驚恐不已。怎奈力氣差得太多,無論如何也掙不開——
正絕望時,忽見人影一閃,緊接著“嘭”一聲巨響,朱寶山瞬間飛出數丈,重重砸在長安醫館的外牆上!
罡力所及,磚牆深深凹進個大坑,那刻著“人莫病”的木牌都碎成了齏粉。
一刹那間,眾人無不傻了眼。誰也不曾看清,蕭凰怎麼就飛起一腳,把朱寶山踢成了這副狗屎樣?
就連溫苓也萬萬沒想到,自己愛慕已久的蕭大將軍……
竟然真的這般武功蓋世?
“啊——”朱寶山緩過神來,長聲慘叫,雙手捂住襠/./處,痛得在地上打滾,底下已被鮮血染了個透濕!
這一下,眾人更是震愕無比。
踢就踢了,還踢爆了山爺的命/根子?
——好狠的七曜上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