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噢,我——”直接握住她的手將她拉過診療床抱緊懷中的沃依德比她預想得要激動得多,“我沒想到你會選擇我,我……謝謝你,親愛的、小小的外星人。”
將她的臉輕輕托起,沃伊德一遍又一遍地用指腹摩挲著她的臉頰:“你不知道這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我從來不想傷害你,也不想傷害奎斯或者達蒂安。謝謝你,沒有逼我這麼做。”
宋律尷尬地對那張激動的骨質麵甲乾笑著,內心艱難地天人交戰,最後慢慢試探著湊近了他的唇甲,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對方有沒有拒絕的意思。可畫著藍色麵紋的外星人隻是對她的接近好奇地挑了挑眉甲,然後眯眼笑著等待著她的下一步動作。
一碰即退的輕吻後的第二次落吻給了沃依德充分的理由去回應這位生性害羞的外星人這難得主動的邀約。他的奏旋不再是謹慎的《塔克裡黎明》,而是在一個滑音後變成了《沐月之床》。
藍色的以太旋流環繞包裹著他們,溫柔地加入進他們的互動,若有若無、卻難以忽視地照顧著這回格外賣力的沃伊德無暇顧及的部分,將試圖保持冷靜的宋律強行帶入塔克裡醫生設定的節奏。
“你是個奇跡,你是我們的救星,”用麵甲蹭著宋律胸口如枯枝一般的修克斯寄生痕,沃伊德呢喃道,“假如你選擇我,我們可以結締為‘同行者’,我可以成為你的‘伴侶’,給你那個靜默者無法帶給你的樂趣。娜塔阿茲,你,我,或許還有塔讚,我們可以組成一個新的氏族,強大、尊貴、代表新時代的氏族。”
快樂的迷霧和沃伊德低沉的吟誦侵占著宋律的大腦,但她依舊記得自己的目標——當她用悄悄摸到的外星槍的槍口抵住正埋頭親昵地咬著她肩膀的沃依德時,對方的反應卻比她預期的要平淡得多。
“那麼快?我以為你會至少等第一輪做完才動手呢。”遺憾地舔舔對方肩膀上淺淺的牙印,沃依德順應著大聲嗬斥的宋律的指示舉手後退。
這個外星人顯然是第一次做這種事,緊張得聲音和槍口都在發抖,但她依舊努力板著臉,用零星的塔克裡語向他提出了談判條件:“沃、沃依德,不傷,奎斯和我!奎、奎斯和我,活,走!”
“嗯……這是個很合理的要求,非常合理。”摸著下頜故作思考地沉吟了一下,沃依德聽著對方難掩不安的急促呼吸聲,不急不緩地開口繼續道,“但是非常不幸的,從當前的形勢來看,如果我答應你,讓奎斯也活下來,小隊其他人就會陷入險境。所以,我不能答應你。”
“Bu bu bu,yi ding you shen me ban fa,wo jue de……呃,奎斯,好!奎斯,將會,不,傷,你和他們!誤會!”
“噢,小小的外星人,這個事情很複雜很複雜,奎斯或許不會傷害我們,但其他人會為他這麼做。”歎了口氣,沃依德向渾身發抖的外星人展開懷抱挪了一步,“我最多隻能答應救下你,這是我能做到的讓最多人活下來的選擇。”
“Tui hou!Ting xia!不!”
“你能怪我嗎?就因為我想讓最多的人活下來?就因為我想讓你也活下來?”沒有理會對方的警告,沃依德頂著她黑洞洞的槍口又向前走了一步,“我給了奎斯很多機會,讓他也和我們一起活下去的機會——和你一起活下去的機會!但他卻比他的父親還要固執!他明知道這麼做的代價是其他人的性命,卻還是如此一意孤行。”
“Wo-wo shuo le ting xia!Bu xu zai kao jin le!! ”
“現在,你會為了他開槍嗎?”用自己上腹抵住槍口,沃依德尚滴落著藍色偏光液體的杆子頂端也因此蹭到了對方下垂的手肘,讓習俗奇怪的外星人大驚失色地聳起肩膀抬高了手肘,使本就不穩的持槍姿勢更加歪扭,“你真的要選擇他,殺了我嗎?你甚至都不願意殺死那個赫羅斯將軍,不是嗎?”
“Bie-bie bi wo kai qiang,hou-hou tui!Wo yao kai qiang le!Wo zhen de yao kai qiang le a !!”
“來吧,把槍給我,我知道你不是這種人。你是個平民,不是個士兵。你太溫柔、太膽小,不忍心傷……”
閉眼扣動扳機的宋律用行動打斷了他的話。沃依德訝異地瞪大了眼,慢慢道:“我……確實沒想到你會這樣做,看來我確實對你有些預估錯誤,你比我預期的要激進很多——又或者隻是意外?無論如何……”
遺憾地看著抽搐地從桌邊滾到地上的宋律,沃依德發出了“嘖嘖”的彈舌音,蹲身撿起了她手裡的槍:“你顯然不熟悉生物鎖。如果沒被登記在內的人員使用了安裝了生物鎖的物品,他們就會,嗯,像你一樣。你還好嗎?我不確定把它調到了安全範圍。”
女性外星人可憐的嗚咽讓藍色麵紋的塔克裡人吹出了一聲誇張的同情諧音,伸手將她再一次攬入懷中,容許她將腦袋搭在自己的頸窩裡暫作休憩,用嗡嗡的喉音傳遞著安慰:“哦,哦,可憐的外星人,總是如此不了解我們的文化和科技。隻要放著不管你就會傷到自己,是不是?我可憐的、可悲的小外星——”
被他哄著的外星人找到脖頸磷甲縫隙將牙齒咬進了他的軟皮層,讓他在鈍痛中一把推開了她,捂著被咬的部位壓聲嘶吼:“你標記我?!沒有得到我的允許你怎麼敢標記我,你——你——你們這些女人,總是如此瘋狂而粗野……!你們就是不喜歡文明的做法,是吧?!”
真沒想到對方會那麼生氣的宋律也一時被對方突然爆發的怒火嚇懵了。還沒從先前的電擊中完全恢複的人類忘了自己才是最該生氣的人,隻知道支支吾吾地用母語說了句“對不起”後,又用他們的語言說了一句“m’rakh”。
然而曾經溫柔冷靜的外星醫官卻根本沒有理會她的求和,反而粗魯地壓著她的鎖骨把她按倒在地,激動地用她不理解的複雜外星語嘰嘰嘎嘎地發表了一大通態度後,再一次將似乎比之前更腫脹的杆子埋進了她。
原來極力回避對她露出牙齒、哪怕吃飯時也用一些側身規避不可避免的張嘴動作的沃依德如今毫不介意地咧開自己麵部的骨板,向她威嚇般展示裡麵尖銳的利齒,警告著她反抗的下場;按在她胸口的爪子也不再注意隻用指腹接觸這個外皮脆弱的外星人,前端銳利的指甲缺乏關心地從手套裡頂出,刺痛著宋律的皮膚;而他就算因為年長而有些許萎縮的手臂肌肉也遠比宋律接觸過的人類要魁梧得多,讓被他壓在下麵的人類平民根本無法抵抗。
然而更嚴重的問題是,呆呆注視著他的宋律發現自己或許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抗拒。
她看著失控的外星人閃爍著金屬光澤的銀黑色麵板上因為猙獰的表情而扭曲的藍色麵紋,看著帶著些許藍色偏光的涎液不受控製地從他鋒利的齒間滴落,被寬厚的肩膀襯托得修長精細的腰部聯動胯骨爆發出驚人的力量和速度——這一切都如此異於人類、如此超脫現實、如此……
美麗得讓她迷醉。
她被擠到一邊理智告訴她應該厭惡憎恨這一切,但她一直被隱藏的本能渴望卻讓她沉迷於此。
不可思議的,她的身體哪怕在這樣的開拓中也幾乎感受不到絲毫痛苦——她潛意識地猜測這或許應歸功於修克斯的寄生。但是她卻也埋怨著它,若不是它,或許她就能借助疼痛抵禦這詭異又缺乏實感的歡愉,隱藏掩飾自己如此違背常理的癖好。
異常的擠壓讓宋律混沌的腦子出現了些許清明,她低頭探尋這非同尋常的壓迫感的來源,然後在看到對方杆子後部逐漸腫脹的腺體時,現實的恐懼終於打破了這片愉快的迷霧。
她驚恐地看向上方的沃依德,對方非但沒有因此放緩進度,反而加快了速度威脅著要將這過大的結加入其中的勢頭令她瞬間開口亂飆雙語:“等等等等會!我覺得我們還是要再冷冷冷冷靜一下!這玩意兒從物理上沒可能的!對不起我之前錯了你先冷靜下來咱們有事好商量我們都先暫停行不啦——M'rakh!M'rakh一下!沃依德m'rakh!!”
雖然語言不通,但沃依德仍能理解對方代表拒絕的激烈言辭和推拒的動作。可在一次退出後,他並沒有抽身離開,而是將鬨嚷嚷的外星人翻身再一次壓在地上。麵朝下的姿勢讓她最主要的反抗活動受阻,更加難以抵抗將一整瓶奈希普液倒在她身上的塔克裡醫生。
“不是不是你真的冷靜點沃依德!”根據之前和他們的接觸經驗,宋律深知這些油態水狀凝膠的用處,而在那些部位將它們塗抹開來的沃依德專業而堅定的手法和不斷刺激著她所有神經的哼唱也沒法給她彆的想法——他是鐵了心也要把那個結也塞進來,“為啥子對那玩意兒那麼堅持啦!!我們能不能簡單點乾完嗎?!——沃-沃依德,我們來談談彆的吧?我們談談彆的玩法,我-我們談談合作,談談奎斯!我、我之前不該偷你的槍也不該咬你的對不起!我覺得我們有什麼誤會,我們可以冷靜地坐下來再……”
再一次地,猛烈的撞擊和壓迫切斷了她的話,令她下意識屏住呼吸去抵製這過大的結。可那些奇怪的、帶有麻痹性質的外星凝膠、自己身體缺乏的痛覺以及沃依德嫻熟的刺激方式,卻半強迫地哄騙著她的大腦和身體放棄這無謂的抵抗,並在她鬆懈的那一秒將整個腺體加了進去。
終於在這一刻得到了極致的滿足的塔克裡男性同時也失去了最後一絲對自己行為的克製,按住下方外星人的後腦,張嘴對準那片沒有任何鱗甲覆蓋的脖頸軟肉咬了下去,將已經分泌許久的標記液直接注進了她的肌肉組織。
那應該是純粹的痛苦,那應該是完全的折磨,沒有任何能夠帶來快樂的神經束彙聚在那上麵,她理論上不應該會產生任何和正麵有關的情緒或感受,然而她的身體和大腦卻如此反對著她所知的一切常識,瘋狂地對當下的情景產生著多巴胺,讓她隻能看著埋在自己頸窩裡發出咕嚕嚕的低吼的怪物顫抖地跨過了那道懸崖。
藍色的以太餘流在得不到持續的奏旋呼應後漸漸散去,也終於從這場混亂中徹底冷靜進入賢者時間的宋律捂臉哭泣起來,然而相較於對現狀的悲傷,更多的是對未來的恐懼:如果彆人知道了她居然是這種人,他們會怎麼想她?
本來之前和一個剛認識不到3天的幾個外星人做就已經夠落人口實了,現在還發現她居然還是一個會在有深仇大恨的外星人粗魯強迫時也能獲得快樂、且無法真正嫌惡抵抗它的女人?她會成為人類之恥還是女性之恥,亦或者二者兼是?她怎麼能這樣——她怎麼會是這樣的人?如果有任何人發現了,如果有其他人知道了……
“噓噓噓,沒事的,”恢複理智的沃依德從背後摟起哀泣的外星人,讓她靠在自己胸前,黑色的尖舌輕舔著柔軟細膩的脖頸上被他失控咬出的標記,溫和地清理著汩汩湧出的紅色血液,在奇異的酸甜帶澀的味道中眯起眼瞼,喉骨震顫著發出呼嚕的聲音,“我會幫你保密的,你的小秘密在我這裡很安全,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你的小癖好——可憐的小外星人,總是為這些事情那麼羞恥,不是嗎?”
宋律掙紮著想從他這充斥著過多虛偽的柔情蜜意的懷抱裡脫出,卻因此牽動了兩人下方被腫脹的腺體鎖住的部位,讓兩人都發出一聲輕呼。
“小心點,彆那麼心急,你可能會傷到你自己。”一邊給她脖子上的傷口噴上止血凝膠,一邊用摟著她的左手下移幫她輕柔地按壓著二人相連的部分緩解著她的疼痛,叛變的醫官輕聲細語地說,“我很抱歉,剛才的失控並非我本意。但是我必須為我自己做一個辯護:是你先硬性標記我的。”
“不……不……”
“但是冷靜下來想想,我聞不到任何特殊的標記氣味,你之前是不是隻是想咬我?咽喉是很多生物的命穴,你在驚恐中做出這個選擇是非常邏輯的,而選擇標記一個敵人則不是。我……可能因為過去的一些經曆有點反應過度了,這可真是令人尷尬。”不好意思地咕噥了兩聲,誤會她想要標記自己似乎比發動軍變還要置好友的兒子於死地更讓年長的塔克裡人羞愧,“沒想到過了那麼多年我還是那麼容易激動。你知道,大部分塔克裡男性到了矮星期就不具備打結的能力了,所以我也沒有注射抑製劑,而且自我上一次打結大概有一百三……不,一百八十多個恒星循環了,我還以為我也已經不具備這個能力了呢——而我對此並不驕傲。很抱歉,我應該退出的,對不起。”
再次張嘴舔舐著止血凝膠周邊的血跡,反過來標記了一個女性給塔克裡男性帶來的本能滿足令沃依德不得不花更多的努力去壓抑自己不合時宜的諧音。
他小心地哄著啜泣的外星人,歎了口氣:“但是,你選擇這條路確實很讓我失望。我之前說的話都是真心的,我不想傷害你,更不願意讓你麵對那麼慘痛的結局。所以我最後再問你一次:你選擇跟我走,還是和奎斯一起死在這裡?我必須警告你,如果注射了那管特殊的戰場激素,奎斯會比剛才的我更加……缺乏自製。”
斜眼瞥了一眼傳來輕微響動的門口,沃依德沒做任何反應,隻是把大部分注意力放回沉默的外星人身上,等待著她給出的答複,然後在宋律不是很堅定的回答和門外更明顯的離開腳步聲中再一次長長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