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霍铖每日都來照顧她。
不管季鸞怎麼罵他,他都無動於衷,季鸞索性懶得理會,由他去了。
到了第三日,季鸞已經不再發熱了,隻是喉嚨還是疼的厲害,就連咽口水都跟刀子割一般難受,吃飯更是毫無胃口。
午膳時,她隻是草草吃了兩口,便神色懨懨的放下了筷子。
半個時辰後,寶珠特意給她端來一碗冰糖銀耳蓮子羹。
季鸞拿起調羹,嘗了一口,羹濃味甜,清香可口,倒是很好的緩解了幾分咽喉的不適。
見季鸞總算有胃口吃東西了,寶珠在一旁笑道:“小姐,多吃些,這藥羹能清火滋陰,安神健脾,倒是十分適合小姐你呢。”
“霍公子聽說你吃不下飯,特意讓人做了這藥膳讓我送來,霍公子真是個好人呐,這幾日每天都來照顧小姐,我們這些做丫鬟的都自愧不如呢。”
季鸞手中動作一頓,“這是他讓你端來的?”
寶珠笑道:“是啊。”
季鸞聽後心情很是複雜,她實在不明白,霍铖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難道真的隻是為了在人前維持他如玉君子的形象?
季鸞也沒有再多想,又過了兩日,她的病便徹底痊愈了,整個人神清氣爽。
病好了以後,季鸞想起來似乎好些日子沒有見過蕭逸了,便向寶珠打探他的消息。
上次科考結束那日,她原本是要去接蕭逸的,後來發生了那樣的變故,她沒能等到蕭逸出來,便提前離開了,如今想來不免有幾分愧疚。
寶珠:“小姐,奴婢這幾日也沒見過蕭公子。”頓了頓,她語氣含了幾分不滿,“蕭公子也真是的,小姐病了這麼些日子,他卻連一回都沒來看過。”
季鸞倒是不以為意,她和蕭逸兩人本來就沒什麼感情,這一場婚約也隻是個交易,各取所需罷了。
……
而季鸞口中的蕭逸,此刻正在花月樓喝的爛醉如泥。
科考那日,他一直心神不寧,心中總忍不住胡思亂想,一會兒擔心霍铖回去後會告發自己,一會兒又害怕這次比不過霍铖。
等到了答卷的時候,更是頭腦一片空白,不知該如何下筆。
顯而易見,他這次發揮失常了。
寒窗苦讀十年,結果到頭來終成一場空。
——
打從科考結束後,蕭逸便再也不敢麵對季鸞了,他心中鬱鬱,又害怕待在永安侯府被下人們嘲笑,於是這幾日都待在花月樓喝悶酒。
到了夜裡,花月樓笙歌徹夜,燈火如晝,紅飛翠舞,群芳爭豔,耳畔歌舞聲、嬉戲笑鬨聲不絕於耳。
“公子,怎麼一個人坐在此處喝悶酒?”見蕭逸生的俊美,有婀娜多姿的貌美女郎扭著腰肢在他身畔坐下,巧笑嫣然。
蕭逸抬眼望去。
燈火輝煌,美人明眉皓齒,膚如凝脂,眉心一點朱紅色花鈿,身材纖細窈窕,美的像是一朵綻放的花。
朦朧的燈光在她的臉上覆上一層橙黃色的光,為其增添了幾分柔婉,她生了一雙極美的眼睛,含情凝睇,嫵媚動人。
她的眼睛讓蕭逸一下子想起了季鸞。
季鸞也有這樣一雙美麗的眼眸,顧盼間恍若春水初融,既清且媚。
“公子,喝酒傷身,少喝些吧。”紫嫣靠上去,柔若無骨的倚在男人懷中,嗓音嬌柔,靨生紅霞。
蕭逸有些醉了,眼前的景物好似蒙了一層白光,朦朦朧朧,看不真切。
恍惚間,他似乎瞧見季鸞正笑吟吟的望著他。
見男人沒有拒絕,紫嫣大著膽子坐在他的腿上,蔥白似的手指緩緩撫上他的胸膛。
溫熱的觸感隔著薄薄的一層衣衫傳來,令蕭逸眸光炙熱了幾分。
“公子,良宵苦短,何不做些更快活的事情呢?總比一個人喝悶酒要有意思的多。”她的嗓音綿軟,說話時一股香甜的氣息噴灑在蕭逸麵上。
眼前女郎笑的像是勾人的妖精,蕭逸承認自己被蠱惑了,他迷迷糊糊的隨著女郎進了房間。
雲緞織錦上衣半褪,女郎的肌膚勝雪,酥/胸渾圓,蕭逸伏在她的身上,咬著她圓潤的肩頭,口中低喃了一聲,“季姑娘。”
……
宿醉酒醒,蕭逸原本還覺得頭疼,然而在看到身旁赤身裸體躺著的女人後,大腦轟的一下炸開了,臉色瞬間慘白。
他猛的坐了起來,動作幅度太大,驚醒了一旁好夢正酣的紫嫣。
“公子,你醒了?”紫嫣笑盈盈的伸手環抱住他。
蕭逸麵白如紙,“你怎麼會在我床上?”
紫嫣睇他一眼,三分埋怨,七分嗔怪,“公子,你真是好生無情啊,奴家已經是你的女人了,你怎麼睡過以後便翻臉不認人了。”
意識逐漸回籠,蕭逸想起來了許多模糊的片段,昨夜,他喝醉酒了,將這個青樓女子當成了季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