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尋憶走進宿舍,唐水剛要起身道歉,簡尋憶笑著說了聲:“沒事。” 然後回到自己的床旁邊,從抽屜拿出電腦,敲鍵盤的聲音發出有節奏的“啪啪啪”聲。
在好奇心的趨勢下,唐水還是問了:“你倆剛剛嘀咕什麼。”
簡尋憶有些愣住了,停下打鍵盤的手,剛剛自己做了什麼?自己也不清楚。過了一回兒笑著說:“和他講了一下,舍友和平相處,人民幣馬上到手。”也的確是這樣。
“”這個在他眼裡算比較高冷的人竟然會開冷笑話,唐水欲哭無淚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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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的空調讓自己清醒了一點,但腦子還是昏昏沉沉的。鬱西年咬牙切齒,媽的,一想起剛剛簡尋憶靠在自己耳朵那個曖昧的姿勢,鬱西年耳朵就有點燙。其實剛開學,自己並不怎麼想惹事,可不知道為什麼,簡尋憶的輕佻,戲弄都讓自己怒火中燒。鬱西年想,不知道為什麼,他對所有漫不經心,輕佻的人有一種生理性抗拒,下意識認為這種人很惡心,特彆是他和簡尋憶幾次碰麵,簡尋憶都用一種懶散的態度,不,更多是玩弄的態度,讓自己覺得自己天生就不是和這樣的人一個圈子。
算了,嘴長在彆人身上,他愛怎麼說就怎麼說。
他隨手打過去一個電話,語氣有些虛:“奶茶店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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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西年到時,已經好幾個人了圍在那張牌桌上。
說是奶茶店,但裡麵有的娛樂設施也不比賭館少,有老虎機,麻將桌之類的。奶茶店放置了幾張娛樂的桌子,現在三四點,是人流比較密集的時候。
鬱西年邁開長腿,站在人群中,他們開了牌桌,很多人在看,店內煙霧繚繞。鬱西年冷冷看著一個頭發染得姹紫嫣紅的人不停輸出一些鳥語,他們在玩炸金花,時不時有人在桌上罵娘。
等一輪結束,班賀伸了個懶腰,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見了鬱西年。沒辦法,鬱西年這身高長相,就算讓他站在角落,他也是第一個被注意到的。班賀站了起來,低頭點火,咬著煙含糊問到:“來了?”
“嗯。”班賀遞來一支煙,鬱西年也不拒絕,從口袋掏出打火機。側著頭點煙,點上以後,並沒有急著吸上一口,而是兩指夾住煙,曲著腿,從旁邊拿出一張椅子坐下。這才緩緩吸上一口,吐出的煙霧讓斯文的臉短暫被遮住,隻留下模糊的輪廓。
“嘖。”同樣是抽煙,彆人是一種下流的氣質,而眼前這個人有一種遊戲人間的感覺。班賀誹謗到。
“給我留一個位置。”過了一會兒,隻聽見鬱西年嗓音沙啞的說。
班賀搖了搖頭,徑直朝人群走去,鬱西年也一起跟上。發現位置已經滿了,他皺著眉頭看鬱西年:“要不-”話還沒收完,鬱西年走到坐在椅子上的一個人旁邊,冷冷的看著那個人,語氣沒有半絲起伏:“讓開。”
那人一愣,自己好不容易排的位置,現在要被人搶走?那人回過神惡狠狠的說:“小子,那條道上的,信不信我-”鬱西年冷嗤,懶得理會這種幼稚的自報家門行為。他語氣沒變,聲音沙啞的說:“讓開,我不想再說第三遍。”
“操你媽,我弄-”那人沒等到話講完的機會,直接被鬱西年一把拽倒在地,那人沒想到,自己竟然被這個瘦不拉幾的小子推倒在地?動靜很大,所有人都一副看好戲的表情,那人被摔在地上,鬱西年直接一拳打在他肚子上,然後蹲下身子,在那人耳畔說:“給不給。”把問句說出肯定句的氣勢,那人連忙把位子給這個瘦弱的少年。
班賀在旁邊直搖頭,所有人第一次見到這個人都會被他一副文弱書生的樣子給騙到,也包括自己。當時第一次見到這人的時候,是鬱西年和父親吵架,第一次來這種地方,雖然一副羞澀的樣子,但多來幾次後,自己親眼看到這人把騷牢自己的人往地上狠狠打,動作快準狠,被打的那人之前是個常客,但自從那次之後,就沒來過這裡。從此以後這人每個月末都會來這裡,隻要他來,沒人敢在這鬨事,來打擾這人的興致。
大家眼睜睜看著這人把在場所有人的錢都贏了一把,富的流油。突然鬱西年把牌一扔,站起身來,拉著班賀往外走,在外麵,鬱西年又點了一根煙,轉頭看著班賀一頭金發愣住了,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想的確實簡尋憶那頭囂張的銀發。過了一會問:“當時染發是什麼感覺。”
“啊?”班賀被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被問得愣住了:“沒什麼感覺,就是一個字,爽。”
“哦”鬱西年低頭狠狠抽了一口煙,又問:“為什麼染這麼‘鶴立雞群’的顏色?”
“以前太幼稚,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與眾不同吧。”班賀咬著根棒棒糖,懶散的回答到。
與眾不同嗎?想起宿舍裡簡尋憶那頭銀發,又摸了一下自己的黑發。呆呆的想-
如果自己染料和他一樣的頭發,那自己是不是和他是一類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