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西年抬腕看下時間,已經5點了。
手上那塊蒂芙尼ATLAS係列的手表的表盤上有一道裂口,應該是剛剛打架是被玻璃劃到的,大約一厘米,在太陽底下有些看不清。
嘖,剛剛就該讓那個傻逼賠錢。
這表花了他一個月生活費。
他爸說六點半開飯,現在過去時間剛剛好,可鬱西年不想那麼早過去看到那個女人。
鬱西年想找簡尋憶聊天,可簡尋憶不是一會兒就要上課嗎?自己軍訓回來後整個人都變了,軍訓前他對簡尋憶還有些不耐煩,現在隻想找個人聊天。
他在國內隻和夏唯熙玩得較好,自己也沒什麼朋友,可簡尋憶……
那家夥一看就人緣極好,自己也許隻是他微不足道的朋友,還屬於那種吵過架的朋友。
還有班賀,頂多算個狐朋狗友。自己第一次認識他時,他才十七八歲,也就比自己大個一歲,那家夥卻染著一頭金燦燦的頭發。現在見到他,就因為顧忌自己爺爺的情緒,把頭發染回來了。
那狗還曾揚言:“天塌下來,老子也要頂著一頭金發被壓死。”
鬱西年想,自己反正沒親沒故,兩個人都各自組成家庭,誰都不管自己,自己回家還要裝孫子,這又是何必。
鬱西年沒有回家,他做了一個決定。
……
簡尋憶從公交車站走了大約五分鐘,來到筠府。
這裡住的人家不是當官的,就是家裡從商的,個個顯貴的很。
簡尋憶輕車熟路的走到這裡地理位置最好,也最大的一棟彆墅。離大門□□米遠,已經有人迎接他。
管家替簡尋憶關上大門,畢恭畢敬地說:“夫人不在家,小少爺在房間等您。”
簡尋憶沒理他,換上管家拿的拖鞋,走到二樓的一間房,白皙的手指敲了敲門。
房間內頓時傳來一陣椅子摩擦地麵的聲音,不過幾秒,一個男生打開了房門,笑著說:“進來吧。”
這個男孩的房間符合典型的大男生風格:藍色的牆麵,上麵貼滿巴克利的海報,吊燈是星球款式的,幾本體育雜誌隨手扔在床頭,桌子底下有一個籃球,有一麵牆櫃上成列著各種手辦車模。
鬱盛斯關上門,說:“你布置的作業都做完了,就有一個小問不會,上周月考,化學考得不好,我把卷子帶回來給了,你幫我看一下。”
簡尋憶邊走邊說:“沒事,你把你卷子給我看一下。”
其實化學卷子不能說考得不好,甚至可以說得上考得不錯。滿分70,卷子難度蠻大,這小子考了59,大題完成度不錯,就是一些題的靈活性較大,但對簡尋憶來說幾乎掃一眼就得出答案了。
當時請簡尋憶做家教是為了教鬱盛斯物理,但有次簡尋憶隨手教了些化學題的解題技巧,鬱盛斯在考試時用上了這些方法,他母親知道後就把兩小時的課改為化學物理各講一小時。
上課的一小時裡,鬱盛斯的配合度還算高,簡尋憶講一道題,他也配合性的回一句“知道了”,但第二節物理課時,這家夥注意力開始明顯不集中,目光時不時往窗外瞟,原來問題出在這——
簡尋憶拿筆勾著題,看到鬱盛斯的狀態,用筆敲了敲他的頭:“上課彆走神。”
鬱盛斯打了哈欠,用手托著下巴,眉眼雖然有些急切,但又洋洋得意的說:“我哥待會兒就到家了。”
簡尋憶握筆的手緊了緊。
簡尋憶低著頭,鬱盛斯沒注意到他的表情,更激動的說:“他是T大的,很久沒回家了,他說今天給我買了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