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已聽不到其他聲音,除了風聲的哭嚎,程逢遠就隻聽得見自己沉重的呼吸聲,心跳聲!一下一下砸在自己的耳膜上!
不知過了多久,梁城的標識從餘光一閃而過,程逢遠驚覺,一腳刹車,整輛車在空曠的路上發出一道尖銳的摩擦聲,隨後往梁城的出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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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致遠和梁和澤坐在房間裡,剛才梁和澤彙報東西時他一直都在,畢竟這是要讓自己弟弟清醒的事情,他也必須好好把持著。
這幾天出於找拍賣人欠下人情的原因,不得不和梁和澤黏在一起,徐致遠已經忍受了很久這個該死的秘書了。
果然,程逢遠的秘書和他本人一樣,看起來彬彬有禮,其實難搞極了。
程逢遠本人行事作風還算出於世家的氣度留幾分手,他這個秘書簡直是雁過拔毛!
徐致遠頭疼地揉了揉額角,一想到接下來幾天還要和梁和澤綁在一起就覺得頭疼。
他掃了一眼麵前的資料,重點是他現在也沒覺得有什麼能讓徐天縱死心的東西,程逢遠不是真的失策了吧。
徐致遠的氣息越發陰沉。
他這麼想著,在一旁的梁和澤又開始煩人了。
“你覺得我們明天去見方老板怎麼樣?還是先去套套…”
徐致遠閉著眼打斷他:“隨便你。”
梁和澤不介意他的冷漠,還想說什麼,手邊的手機忽然響了,居然是才通過話的程逢遠。
他家老板能打一次的電話就不會拖兩次,今天是出什麼事了。
梁和澤驚訝地接通,聽完後表情更奇怪了。
徐致遠道:“怎麼了。”
梁和澤站起身,語調有些不可思議:“我老板,他來了。”
徐致遠也跟著皺了皺眉。
程逢遠之前在電話裡的意思明明是查到點東西才會過來,怎麼這才結束聊天幾個小時,就出現了。
程逢遠不是這樣突然的人,彆是出什麼事了。
叫住了要離開的梁和澤,徐致遠起身和他一起離開房間。
到樓下,兩人正好看見程逢遠從駕駛座下來,將車鑰匙扔給門童。
不知是不是梁和澤的錯覺,總覺得程逢遠身上帶著股冰冷的氣息,迎麵走過來時,那陣近乎尖銳的冰冷差點要將人刺傷。
…不過程逢遠突然自己開車過來,甚至沒有帶一個司機秘書,這件事怎麼看也很不對勁。
梁和澤看著他孤身一人,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他迎上去,不自覺地放慢了呼吸。
“程總。”
程逢遠頷首,嗓音還帶著未褪的涼意:“整理一下你查到的資料,等會給我。”
程逢遠視線落在他身後跟下來的徐致遠身上,頷首打了個招呼。
徐致遠有些猶疑地看著他,幾乎覺得陌生:“…程總?”
他印象裡的程逢遠溫和得體,和麵前這個成熟冷漠的俊美青年好像是兩個人。
程逢遠似笑非笑地問:“我是哪裡不對勁,徐總認不出了?”
徐致遠這才回過神。他和程逢遠是大學同學。幾年沒見,疏離也很正常。
他下意識忽略了門童接過鑰匙時蒼白的臉色,要是他看見了五分鐘前在車裡的程逢遠,他就不會有這種想法了。
兩人打了個招呼,確認沒出什麼事後,徐致遠先行一步,給這對上司下屬留下了交談空間。
隻剩自己一個人,梁和澤覺得身上的壓力陡然變大,上司的氣場也更重了幾分。
好在程逢遠沒有拿人撒氣的習慣,隻是轉身往賓館裡走,同時把手機遞給了他。
“幫我把這個處理了。”
梁和澤一愣,接過手機,看見了好幾個超速罰款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