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 天宮白發之人倒也不少,除了一些……(2 / 2)

朱雀 黃挽 3620 字 9個月前

小雲雀的話於我來說仿佛晴天霹靂,我無法想象自己今後會有多少個日夜,需要伴著那股腥甜的氣味入眠。向她再三確認之後,我毅然決然的捏了個訣,轉眼直接到了房門口。

伸手將門推開,屋裡漆黑一片,空氣中飄著的是門口那株丹木獨有的香味,並無其他。我恍然大悟,不禁笑出聲來,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小雲雀跟著司晴待久了,竟也學著騙起人來。

施法掌了燈,屋裡頓時明亮起來。

我素來不喜奢華,房中裝飾樸素,大多是些從紅塵中帶上來小玩意兒,和我自己作的畫作。每次我心血來潮提筆作畫,司晴幾人總是在旁邊讚不絕口,揚言要將它們掛到客廳,供人欣賞。雖說我也並不否認,但到底還是有些心虛的。

風揚起了通往內室的簾幔,我隨手關了門。走到床前,旁邊擺放著一隻雪白的琉璃酒盅。抬手揭開上蓋,酒香撲麵而來,滴花醉,九重天上除了瓊漿玉露之外有名的好酒。

烈酒入喉,濃鬱的花香從舌尖蔓延。也不知是不是在酒的作用下,身體竟感覺愈發疲累起來。

朦朧中仿佛置身於柔軟的雲彩之中。

“央央!”

有人在喚我!我四處張望,卻一無所獲?

“央央!”

聲音從身後傳來,我轉頭,迎麵而來的是一片雪一樣的白色,還來不及看清,瞬間便覆上了我的臉頰,遮住了我的視線。我有些急躁的想扒開遮擋我視線的東西,手上的觸感卻又格外熟悉。

白色的頭發?

誰的頭發?

我猛的睜眼,天已微亮。

“宮主!宮主!”司晴急切的在敲打著我的房門。

我翻了個身,慵懶的應了一聲。

“天君神使已在客廳等候多時。”

天君神使?他來做什麼?

我腦子裡仿佛打了無數個結,想了半天沒想出頭緒,直到司晴出言提醒,才知道他竟是為了昨日神農鼎的事情而來。

我本不想起,但天君那邊也不好怠慢。簡單洗漱一番,便去了待客廳。那小神使倒也知禮,隻坐在那喝茶,並不隨意走動。他轉頭看到我,慌忙放下手中茶盞,前來見禮。

他的來意我已然猜到了個七八分,所以並不意外,無非就是要我三日內查清各中原由,將那小妖擒拿。至於為何是我,原是那小妖受了天雷之後,從南天門往北戶方向逃了。

但他口述的旨意中倒是有一句話十分有趣:令南方朱雀神君,三日內肅查此事,給天庭眾神一個交代。更有趣的是他說完還特意拋了個眼神給我。見我沒反應連著又多拋了幾個。

“……”

天庭眾神?交代?如今看來,這句話的意思應該著重在於“交代”二字。而不是背後指使之人,和其中真相。

我精神有些不濟,昨日的夢魘還在我腦海裡撕扯。天宮白發之人倒也不少,除了一些長者,我知道的便隻有白虎蘇煥,勾陳雖有白發卻隻有額間一縷。至於其他,那也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報上名來我還得查查文獻方才知曉其身份。

思來想去,莫不是我當真會與蘇煥有什麼糾葛?若真如此…我還是一掌拍死自己罷!

送走了神使後,我決定再睡個回籠覺。司晴他們並不了解真相,隻一昧的催促,我又不好明說,隻得充耳不聞。

醒來時已近晌午,流月坐在我門口的台階上等我。見我出門,忙整了整衣冠,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手足無措。

其實我昨日也並無責怪之意,她既然已經開始著手調查,我斷然是希望能早日水落石出的,無論她的抉擇如何,她自己掂量清楚便是。

一口回絕了她要與我一同前往的提議,臨出門時,才想起昨日捉的小妖還在九轉乾坤袋中,便順手交給了她。那小妖身上並無怨氣,想來也沒作什麼大惡,提點震懾一番也就罷了,無需再徒添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