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撇了撇嘴，“死了，沒救回來。”

我說：“那你跟我走一趟。”

騰蛇問：“去哪？”

“三重天，七星台。”

騰蛇睜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你要囚我？無憑無據，你敢囚我？”

我緩緩說道：“引紅蓮業火亂九獄治安。要是那把火再大一點，我可以直接押你上淩霄寶殿。”他沒說話，我繼續說道：“先關上個三五日，等我慢慢找齊證據，奏請天君一並處罰。”

“朱雀，你就這麼不念舊情？”

我想了一下，“舊情？我們之間還有這東西？”

“總會有的。”騰蛇伸手過來，見我沒反應，“走啊！不是要押我上天宮嗎？”

騰蛇不知為何突然變得這麼好說話，不管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神農鼎一事應該馬上就進入尾聲。

我施法捆了他的手，他嘟囔了一句：“就知道章珂那小子不靠譜。”

“這事跟章珂有什麼關係？”我話接的很快，接話的瞬間在騰蛇臉上捕捉到一絲錯愕，才篤定心中的想法，山神素娘哪裡是不知道騰蛇去了九子山，分明是有意隱瞞。

騰蛇回過神來，由衷的說道：“朱雀你真是，越來越像人精了。”

我回了一句，“彼此彼此。”

結界外麵很熱鬨，圍滿了山精野怪，奇怪的是在見到我們的時候，紛紛作鳥獸散。有個彆反應慢的，經過提醒也是一溜煙跑沒了影，說的話卻有幾句入了耳。

“聽大壯說，老大又帶了兩位新夫人。”

“兩位？老大吃得消嗎？”

“會不會說話？會不會說話？會不會說話？啊？老大身體好著呢。”

“就是，老大風流倜儻英明神武，多少小姑娘不是眼巴巴往上貼，這種盛情，幾個人能拒絕？”

“……”

騰蛇在旁邊偷笑，被我橫了一眼，立馬斂起笑意，聳了聳肩，“我可什麼都沒說過。”

回天宮的路上，騰蛇便把神農鼎事情的來龍去脈交代了一遍。

說是看上了一位姑娘，可姑娘家中突生變故，至親死於意外。姑娘無法接受終日以淚洗麵。後意外得知上古神器神農鼎可養靈補魄，幾次求騰蛇，騰蛇不忍，便說可以帶她上天宮。

據他所說，帶她上天宮是自己最大的讓步，自己更是無時無刻不謹記身份，守住本心，根本沒想過讓她拿到神農鼎。

於是計劃在她偷神農鼎之日，請來雷部正神，意圖將她趕下九重天。如此自己也算儘力，她也不好多言。

或者再由自己出手相救，她念及救命之恩以身相許。兩人濃情蜜意，好上加好。可萬萬沒想到，雷神的那道雷沒有收力，直接劈得神魂具散。

一說到此，騰蛇更是一臉惆悵，直言雷神為人迂腐，不解風情。可我卻覺得那道雷該是劈錯了方向。

他說的這番話有幾分真假已然無所謂，小妖死無對證。我叫流月請來雷神，證明了確有其事。

天君不想鬨大，我便沒有提上淩霄寶殿。

方蘭殿中由於騰蛇認錯態度良好，天君也沒有太過責備，提議罰十鞭，以示懲戒，下次再犯定嚴懲不貸。問我的時候我沒有反對，隻說由我親自掌刑即可。

騰蛇聞言臉色煞白，一度說可以提高刑罰，但要換人掌刑，被天君駁回。

而關於神農鼎，我還有一事不明，遂問道：“神農鼎為上古神器，既然如此遭異族覬覦，為何不換個地方放置？”

天君淡然一笑，“因為神農鼎已經不再是神農鼎。”

我不解，“為何？”

天君道：“逐鹿之戰後，神農鼎因為吸收過多蚩尤用以煉化幽兵的死氣後，靈氣潰散。如今也不過一個用以盛放死氣的工具罷了。”

“那為何放在淩霄寶殿？”

“淩霄寶殿位於九重天至高處，以上清氣煉化死濁之氣，雖然進度緩慢，也不算無用功。”天君說完便吩咐身邊的小侍官隨我一同押騰蛇去天刑台。

一路上騰蛇罵罵咧咧，我視若無睹。

到天刑台後我正準備下令，騰蛇突然提高聲音喊道：“朱雀殿下，可否借一步說話？”

我看了一眼小侍官，直言道：“直說便是。”

“私事，不好說。”騰蛇嬉皮笑臉的朝我靠近，因為手被綁住，隻能拱著我往旁邊挪了挪，小聲道：“說吧，你要怎樣才能放棄掌刑？”

我搖了搖頭，並不說話。

騰蛇咬牙切齒，“天山雪蓮。”

我作勢想了一下，又搖了搖頭。

“那你直說。”

我看他一眼，“冥傘，逝水。”

騰蛇怒目圓睜，“乘火打劫？”

見他不願，我正欲轉身。騰蛇咬咬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