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陳上宮 “本宮一向賞罰分明,斷無徇……(2 / 2)

朱雀 黃挽 4320 字 9個月前

她們來得很快,與我幾乎是前後腳進殿,殿外是陸韶探頭探腦的樣子,我隨手關上了門。

議事堂自帶陣法,關門的瞬間陣法啟動,與外界隔絕,防止有人竊聽。

我問:“你們對九獄風雨盟可有了解?”

小雲雀搖頭。

司晴道:“不算了解,隻是偶爾聽聞,不過是妖族的一股小勢力。”

“小勢力嗎?”騰蛇放火後風雨盟的反應很快,雖然不能排除與那位少東家有關,但也不可小覷。而且騰蛇回到蒼梧山時十分狼狽,應該是經曆了一場惡戰。

司晴問:“宮主懷疑風雨盟並不像表麵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一直在思考的流月開口道:“如果是這樣的話,不無可能。或許可以大膽一點,三千年前就有這股勢力了。隻是我們一直沒在意,也或許是他們隱藏得夠好。”

三千年前,是流月入朱雀宮之前。雖然很不想提及,但沒辦法,“你那時有什麼發現。”

也許是觸碰到了一些不願記起的往事,流月皺了皺眉,“那時我還小,被關在籠子裡…”

“被關在籠子裡?”小雲雀驚呼,又覺失言,立馬住了嘴。

流月繼續說道:“那家主人…很是虛榮,常將我放在院子,供人觀賞。隻記得來來往往的新麵孔很多,對那家主人十分恭敬,還叫他,盟主。”

如果真是這樣,那風雨盟也太不簡單了。我看向小雲雀,“你的靈雀可能去九獄査探消息?”

小雲雀道:“九獄氣候太差,靈雀待不了多久,報信可以,若要專門去監視或者調查,有點難了。”

我想了一下,流月剛從九獄出來,不適合再去,那就隻有司晴了,“司晴去九獄暗中査探,不可打草驚蛇,小雲雀將信息歸攏給我,流月駐守朱雀宮。”

三人同聲,“是。”

“再傳令四方星宿君,留意妖族異動。”話剛說完,議事堂隨之一震,有人闖殿。

我問:“那位陸韶可有調查清楚?”

司晴道:“調查清楚了,先前一直在血霧森林修煉,後因樣貌俊俏,被人欺負,不得已一路逃亡才逃到九子山。”

開門的時候陸韶躺在地上,身上有灼傷的痕跡,吐出一大口血。

司晴上前將他扶起,給他穩了一下靈魄,“不是叫你不要靠近嗎?”

陸韶捂著胸口,“我看你們…這麼久沒出來,就想…來看看。”然後看了我一眼,猛地紅了眼眶,“不要趕我走…不要趕我走…”

司晴抬頭看我,“宮主,那他…”

“留在朱雀宮。”

議事出來天已經黑了,騰蛇的四十九鞭應該已經完成。我回房拿了藥,準備給他送去。儘管同他一向不對付,但我受鞭刑時他也算儘心竭力,雖說是另有目的,不過我心胸寬廣,不與他計較。

訾陽宮燈火通明,熱鬨得很。

宮牆內不時傳出騰蛇的哀嚎和咒罵,“勾陳你不要臉,公報私仇,小肚雞腸,給我等著,他日你若落到我手裡,我…哎喲…疼疼疼…輕點…輕點”

看樣子是在上藥,我徑直入殿,門口的神侍鄭思竹起身攔我,“神君留步。”

我本就沒打算進去,將手中藥丟給他。

鄭思竹:“這是?”

我:“凝霜花,可鎮痛。”

鄭思竹笑道:“我去藥師府,藥師說近年凝霜花產量少,供不應求,不成想神君還有。”他朝我拱了拱手,“多謝。”

我點點頭,正要離開,騰蛇在屋裡問:“誰呀。”

鄭思竹拿著藥去屋裡通稟,騰蛇道:“進來。”

我本想充耳不聞,鄭思竹喊住了我,我隻好轉身進屋。

屋裡騰蛇裸著上身,胸前密密麻麻的鞭痕,皮開肉綻,觸目驚心。他拿著杵臼搗弄著凝霜花,動作很小。

剛才給他上藥的人被他遣退,屋裡隻有我們兩個,“你不會是想要我給你上藥吧?”

騰蛇恨恨地瞪著我,“我怕你給我下毒。”

我:“那你還我。”

“送了人的東西還能要回去的?”他慢慢走過來,將手中杵臼遞給我,“那你拿去,把逝水給我。”

我白了他一眼,轉身欲走。

騰蛇道:“九獄風雨盟不簡單,多加留意,小心行事。”

我說:“我知道。”

騰蛇:“你知道?流月告訴你的?”

我:“少管閒事,好好養傷。”

“流月是個苦命的孩子,那件披風,你還是燒了吧!欸?喂!你聽到了沒有?…”

騰蛇還在說什麼,我沒聽到。

但他說的也在理,那件羽衣對流月來說是個傷疤,每見到一次便被觸痛一次,最好的辦法是讓它永遠消失。

可羽衣能消失,傷疤能嗎?既然不能解決根本的問題,我為什麼要替當事人抉擇?

我將羽衣送到流月房間的時候她不在。這樣也好,見到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

鏤月裁雲,樹影婆娑。

很久以前九重天是不分晝夜的,因為擁有無窮無儘的時間,導致許多神君行事拖延,亂象不止。而後決議以紅塵一年為參考,平分晝夜,又有反對之聲,說夜晚太長,有的事情還沒做完便天黑,行動不便。最後才改成現在這樣,晝長夜短。

我想起了葉歸,紅塵已過數月,也不知道誅顏清理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