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話。”我看了看葉尋又看了看他,將葉尋往前推了兩步,“哄他睡覺。”
葉尋開口抗議,“我不需要…”
“你需要。”
“我不需要。”
“你需要!”
“我…”
葉尋還想說什麼,我打斷了他,說:“或者你是想換一個人?”
他撇了撇嘴,白了我一眼,氣衝衝道:“我需要!”
我滿意地目送他和章珂回了裡屋,轉身上了樹。
對於一些無關痛癢的事我是極其沒有耐心的,所以在看到葉尋在章珂的陪伴下喝了五次水,上了六趟茅房的時候,總會不由自主的感歎自己剛剛做了一個多麼英明神武的決定。
臨近子時,屋裡才終於沒了動靜。章珂躡手躡腳的走來同我道了彆,
不算平靜的夜晚終於還是歸於寧靜。
素娘的藥很管用,吃了之後胸口的疼痛減了幾分。
幾天沒來消息的九獄也傳來了新的消息。
司晴那邊的進展並不順利,所有妖族對於風雨盟的底細諱莫如深,所以並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紅蓮業火一事後,除了騰蛇幾張懸賞畫像外,風雨盟少有動作,對調查更是不利。
所幸的是,有陸韶在旁邊打掩護,兩人以逃婚小情侶的身份在那裡安了家,倒沒引起懷疑。
這件事情急不來,我隻傳了幾個字回去,“隨機應變,暗待時機。”然後囑咐流月,搜集六界所有善鞭者的信息,以及與長鞭有關的事跡給我,看能不能從中找到一些疑點來展開調查。
而那個黑影?她今日被我所傷,短時間內是出不來了,她與那位同袍的目的應該並不一樣,否則他們二人合力,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有幾分勝算。
如素娘而言,他們的身份一定不簡單,為了隱藏身份還是有所收斂。放眼六界,能與我幾乎打成平手的,也不算太多,如果以鞭著手,也不至於會太難查。
說回陸韶,他總給我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與身份來曆無關。
他很美,世間美好的事物總是奪目的,但那種說不清的感覺,始終左右著我,提醒我他不對勁,細想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
所以對他我始終沒有那麼放心,但轉念又想,司晴跟我最久,見識的曲折離奇的事件也不在少數。
況且她的性子我是了解的,完全不用擔心她去應對所有可能發生的變故。
還有一些其他的…
算了,車到山前必有路。事情總是在發展的,與其空想,不如等著它們放馬過來吧。
耳邊的風嗚嗚嗚的吹著,或許是太過疲憊,我很快便睡著了,但睡得並不安穩,總感覺有一隻小東西在我身邊轉來轉去,他沒有惡意,我便也沒在意,直到關門時發出的“吱呀”聲將我吵醒。
葉尋貓著腰,手還放在門把上,僵在原地沒有動作。
過了片刻才左右偷瞄了一眼,長舒了口氣。走到樹下望了我一會兒,見我沒動作,便大搖大擺的轉身想走。
“去哪兒?”
他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回答:“茅房。”
我眼都沒抬,道:“走反了。”
他興致懨懨地走回屋簷下,席地而坐。
我疑惑道:“不是去茅房嗎?”
他沒好氣的回答:“又不想去了。”
我點點頭,“那回去睡覺。”
他撇了撇嘴,“不去。”
我問:“為什麼?”
他摸了摸恰好“咕嚕咕嚕”響的肚子,道:“我餓了。”
餓了?我想了一下,這件事情我好像無能為力,隻好妥協道:“哦,你不睡覺,坐在那裡也行。”他沒有理我,坐了一會兒,起身就往屋裡走去,我問:“乾嘛去?”
他說:“找我哥。”
“站住。”我睜開眼睛,坐在樹上看著他,“他睡著呢,你找他做什麼?”
葉尋委屈巴巴道:“我餓了,我要吃東西。”
“餓了也不許去。”
葉尋眼眶含淚,眼看就要決堤。我很懷疑他似乎是想用這招拿捏我,但我實在想不出關於他餓了這件事還有什麼其他解決辦法,無奈飛身下樹,拉著他往廚房走。
葉尋帶著哭腔邊走邊問:“你做的東西好吃嗎?”
我皺了皺眉,沒理解他問這個做什麼,但還是回答道:“不知道。”
廚房很簡陋,一個泥巴砌的灶台和一堆擺放整齊的柴火,還有一缸水,除此之外…也沒有除此之外了。
我環視了一周,轉頭見葉尋還站在原地,巴巴的望著我,不禁開口問道:“你乾嘛呢?”
葉尋被我問懵了,反問道:“你不是要做東西給我吃嗎?”
我終於想通他方才問我做的東西好不好吃的原因,笑道:“想什麼呢?自己做。”
他看了看冰冷的灶台,搖頭,“我不會。”
我挑了挑眉,“這麼大了還不會?”
他立馬又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眼看就要哭出來。
“等等。”我說,“你又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