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祝太後壽比南山!”大臣們紛紛送著賀禮。
席間韓舟離一直飲酒,蕭妤蔓坐到他桌前,撇了他一眼。她那日還是回到公主府後,還是惦念著“姐弟”二字,想趁著韓舟離喝醉,詐他一詐。
蕭妤蔓今日還是束著發,銀色發冠戴襯上,真是好不颯氣。
她拿了杯酒走到韓舟離那頭,韓舟離皺著眉,看著她。
“本公主問你,夏憶玨?究竟是誰?”
坐下。
“他是誰與我有何乾係,公主管這麼多做甚。”韓舟離眼帶戾氣,倒叫蕭妤蔓失了耐心。
“說出來於你或是於我而言,都有利。”
“夏府庶子,公主知道,還有何可問?”
“行,韓舟離,你等著,我會讓你看著他怎麼死。到時候可沒你後悔的餘地了!”
蕭妤蔓說著用力的拍了韓舟離的桌子,在場的人紛紛望向韓舟離。蕭君弛更是扶著額,蕭妤蔓這性子也不知何時才能改掉。
宴會散後,夏憶玨早早被沈允拉走了,韓舟離則麵色則愈發沉鬱。
他踏出宮門時,整整一個鬼見愁,臉上大寫著不快二字,人人都避而遠之。蕭月盈自是也不敢上前去找他了,畢竟韓舟離此時確實不似良人。
“小玨,長公主那一掌力道不小啊,嚇的我,的虧是定承王定力好,要換做是我,我可能當場就哭出來了。”
“沒出息。”夏憶玨的心情顯然也不太好,沒有再說多一個字。
上了馬車,直往沈府走,天色暗沉,長街上燈火幽明,城南家家也都都閉了門戶。
“王爺,你彆再喝了,你在宮中已經喝了很多了。”
“你管我作甚!”韓舟離一手打開齊元伸過來拿他酒壇子的手。齊元無奈的看了看程炔,程炔搖頭表示無能為力。
“是不是整個王府上上下下都要看本王的笑話,好!看!你們都看!”韓舟離把壇子摔到地上,整個人看起來都要倒下去了。齊元想要過去扶他,誰曾想韓舟離直接躍出了門。
程炔哪裡還顧得上地上的碎物啊,立馬追了出去,韓舟離喝得爛醉的時候最不讓人省心了。
齊元也一同追了出來,跟程炔皆是一楞。
韓舟離躺在雪地上,許久都不曾有動靜。齊元怕他躺出毛病來,想要過去把他扶起,卻被程炔攔住了。齊元不解的看著他,而程炔則搖了下頭。
“王爺這算是心病,情怨之事,你不懂。”
“什麼情?王爺的?”齊元摸不著頭腦,程炔合上了眼,沒有再多說。
雪地上留下了深印子。
“為什麼不來找我,也都不想再多看我一眼。你說過不會拋下我了,是你食言了。”韓舟離雙目無神,看著院裡剛種下不久的玉蘭花樹,竟是嘲諷般的大笑起來。
程炔抱臂,就這樣站在院中。
陪著韓舟離在此處。
“小程長大以後要做什麼呀?”
二人坐於外頭竹椅上,那是一個比他大了三歲的鄰家哥哥。
“我要跟季哥哥一同當太子殿下的侍衛!”
“當太子侍衛很累的,小程真的要當嗎?”季許拿著吃食,分了些給程炔。
程炔是他鄰家的弟弟,季許的父母過世後就由程家收養,程炔那會兒一直把他當成最好的兄長。
隻是好景不長,宮中起了變故。那年戚後崩了以後,自己就再沒有季許的一點消息。就連同當年的太子,也是在那一年落水身死。
後經幾番波折,行軍被韓舟離挑中,做了他的近衛。
這十幾年裡,仿佛季許這個人已經同太子一同消失了一般,也都沒有任何人敢提及先太子和有關於先太子的事。直到那日夏府,他再次聽到了那一個熟悉的名字。
不知過了多久,韓舟離已經沒有一點動靜了,整個人睡在院中。程炔和齊元這才把他抬進了臥房。
齊元出來後,竟是撓著頭問道:“程大哥,你方才說的,王爺……我從未見王爺帶過任何姑娘回府,怎麼會。”饒是齊元抓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
程炔倒是笑了起來,反問道:“怎麼,小元莫不是認為咱們的王妃,就一定是個姑娘?”
“啊?”齊元明顯怔住了,但緩過來又問了一句:“莫非是夏公子?!”
程炔笑了笑,又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入夜寒涼,夜色朦朧,韓舟離睡的沉,程炔把齊元叫去休憩去了,自己留下守夜。
沈府。
“咳咳咳咳咳……”
“小玨,怎會突然如此?還是給你找個大夫吧。”夏憶玨抬手攔下他。
“我的身子怎樣我自己清楚,莫要再勞煩大夫了。”沈允看著眼前這個人,那人手中的帕子都已經浸滿了血,他的心不由得繃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