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嚇著你了。”夏憶玨的眸凝著上方,也沒去看韓舟離,近年來自己身上的種種症狀都在往壞處去,他也是一早便料到了這身子要扛不住了。
“小玨,不要走,我不會再讓你受激了,你也不要再氣了。”
“公主昨夜應當走了吧。”夏憶玨眼神空滯,卻也沒有再多說彆的,畢竟蕭妤蔓也已經知道了,韓舟離總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她沒瞧著。小玨,對不起,我實在沒想與公主說,但……”韓舟離沒想再說下去,夏憶玨坐起來對他笑了笑。
“我昨日確實因為一些原因語氣不好,但是我從來沒想要怪你,那對耳飾呢?”夏憶玨隻記得公主走了的事,再往後自己的腦子都不受製,說的什麼胡話自己也絲毫不知。
靜養幾日後,韓舟離想把他送到城東去。
“季許回來了?”夏憶玨問道。
韓舟離眉頭緊皺,捏著眉心:“嗯,回來了。岩城那邊的疫病他解決了。隻不過季許在朝堂上與聖上明奏,這次疫病是有人故意而為之。”
“王爺,季醫師來了。”齊元帶著季許來到正堂。
“見過王爺。”季許一臉不奈,還沒等韓舟離開口就直接往椅子上坐,夏憶玨挑眉看著韓舟離,韓舟離倒是不介意,把下人都退下了。
“那我就直說了吧,岩城疫病其實是有人故意為之,城內藥鋪都少了一味藥草,說是疫病爆發前都給人高價買走了。還有我去後山尋藥的時候發現有一個人跟著,撿到了這個,樣式跟你的是一樣的。”
夏憶玨接過那隻玉佩,眸子微睜大了。
蕭喆鈺的玉佩?蕭喆鈺怎麼會出現在岩城?又為何要跟著季許?
“這個我在太子爺那見過,是他小時候跟你討的吧。”季許滿臉寫著不屑,對夏憶玨道。
“確實是他的,這事可還有他人知曉?”夏憶玨接過那隻玉佩,皺眉道。
“暫無他人知曉,但此事惡劣,得上奏稟明聖上。”
“此事還待查清,切不可輕易下定論。”夏憶玨道。
“你就護著他吧,他推你下河你也把事情都推到李助身上,他是非善類,你早該分清了。”季許一把站起來,走出門,正巧程炔剛回府,瞧著季許卻怔在原地不動。
“不必送,定承王還真喜歡使喚下屬。”季許以為程炔是來送他出府的,便沒拿正眼看他。
“送,我自願送的。”程炔一眼便認出來季許來,季許橫了他一眼,便道:“行,你喜歡送便送。”
季許走了兩步,見那人沒跟上,回過頭來睨了他一眼。
“季哥哥,你果然還是忘了我。”程炔終於還是藏不住這事,也許是自己太想季許了。
“你叫我……什麼?”季許看著程炔,怔愣一陣過後竟是抱住了他。
“小程?你是程炔?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你後來去哪了,我都找不到你了。”季許想過很多久彆重逢的場景,卻獨獨沒有想到這種方式重逢。
“季哥哥,我都比你高了。”
程炔的手想要撫上他的背,卻還是沒敢。
“是啊,你長大了,也長高了。”季許滿臉欣然,而後推開他。
“行了,兩大男人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你去忙吧。”
“其實我可以陪你的,王爺管得不嚴。”程炔道。
“陪我做甚,多留意夏憶玨的狀況,他身子一出狀況馬上通知我,記住了嗎?”程炔不知為何季許會如此在意夏憶玨,但總歸不是那種意思,便一口應下了。
“此玉公子瞧著如何?”韓舟離問道。
“我始終與他聯想不到一起,我信他性本良善。”
夏憶玨垂下睫,瞧著玉。
“其實他是宜都的頑固黨,要空口無憑我亦是不信,隻是他這玉佩是輕易不離身的。”
“所以才奇怪,為何輕易不離身之物會在岩城出現。”
韓舟離看向夏憶玨手中的玉,樣式是宮中獨有的,與夏憶玨給自己那隻的確實一模一樣。
韓舟離過了許久不作聲,隻是瞧著夏憶玨。
“與皇後的仇怨,我不會算到蕭喆鈺頭上,幼時性便純善,與我無話不談,雖推我落水,但也絕非他的本意,現在說他與此有乾,叫我如何相信?”
“公子,有些事情,隻憑片麵是看不出的。”
“也罷,他也不是當年那個孩童,若不是他也是最為好的。”夏憶玨再不談此事。
“公子,那你能與我講講你與太子的事嗎,我想聽。”韓舟離過來握著夏憶玨的手,將玉佩拿了起來。
“他呀,是我見過的小皇子裡最乖的,也是與我差了四月的弟弟。”
夏憶玨眸色溫和,身上玉蘭愈發香濃。
“叫你礙我眼,看我不打死你!”
五皇子囂張跋扈慣了,當時餘氏的地位遠沒有他的生母姚妃高,蕭喆鈺那時膽小怕事,便成了五皇子蕭景安欺負的對象。
教唆身旁的宮女太監給他扔石子雞蛋,正巧蕭予玨路過,實在看不下去了,季許和身後的太監們都來不及攔住,他就衝了過去。
手一伸,接住了那個雞蛋。
後蕭景安一看,趕忙過來溜須拍馬。
“太子哥哥怎的來了,沒傷著吧,都怪這小子,哥哥衣物都臟了。”
“什麼這小子,他年歲比你大,也是你的皇兄,道歉。”後邊一眾人趕來,蕭景安知道自己絕不能與太子為敵,便與蕭喆鈺道了歉,又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