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同夏憶玨說?隻是現下夏憶玨睡得沉了,自己不便再叫醒他來。
身旁花香淡淡。
“殿下,紫笙有些涼了。”秦紫笙枕在蕭喆鈺身側,也不多嬌媚。蕭喆鈺看著那張神似蕭予玨的臉,還是抱緊了她。
“這個孩子我一定會養的,紫笙,我過幾日就把你贖出來,接到太子府裡。隻是現下不要告知任何人你有了我孩子的事,包括老媽媽在內。”蕭喆鈺眸色帶柔的瞧著秦紫笙,可惜啊,隻是這張臉太像他。
再睡多幾日就沒有機會了,蕭喆鈺抱緊了她,還是細細瞧著這張臉。
秦紫笙沒過一會兒便睡了,蕭喆鈺眼中不再帶柔,而像是刺刀一般。
一夜過去,夏憶玨睡得沉,韓舟離沒打算喚醒他來。
坐起來後發現身側的人不見了,夏憶玨皺了皺眉,卻也沒多管下去。
不久後便聞到了粥點的香味,韓舟離把粥點端到了裡邊,夏憶玨坐在軟榻上看著韓舟離忙活,也沒有出聲。
“公子不多睡會?既然起了,那便來吃些吧。”韓舟離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是有何事?”夏憶玨的趿好木屐,走了過來。
韓舟離看著他走來,那雙腳映在他眼裡,愈發白皙。
“煩心事,不過公子,我想與你說。”韓舟離思忖了一夜,還是決定跟夏憶玨說。
“聽著。”夏憶玨拿起了湯匙,粥冒著熱氣,肉被剁成沫,還帶著些青菜葉子,口感細膩。韓舟離手在輕敲著桌沿,夏憶玨抬頭看著他,皺了皺眉。
“公子,昨日下早朝的時候,我見到了太子。”韓舟離的眼撇到彆處去了:“他與我說,與一個花樓女有了他的骨肉,我……他讓我去將那個姑娘殺了,我沒有應,隻是現下怕那個姑娘會有不測。”
“什麼?!為何不早與我說?你不去,總有人會去。是春鴛嗎?”夏憶玨站了起來,有些心急,蕭喆鈺怎會如此?怎會如此心狠。
他現在越來越不敢往太子妃遇刺之事上想了,如果真的是蕭喆鈺,如果是真的,日後該如何麵對蕭喆鈺。
他實在不敢往下去想,對,製止他!
“韓舟離,保住那姑娘,還有孩子,不能讓蕭喆鈺錯下去了,他不能再錯下去了。”夏憶玨整個身子都開始顫了起來,說話也是一直在顫,韓舟離立即起身要安撫他。
夏憶玨卻擺手道:“不礙事的,有季許,你安心。”
“可是你的臉都白了,還說沒事,我幫你……”
“咳咳咳……咳咳哈哈……哈哈哈,不要,不要管我……你快出去……出去!咳咳……嗬哈哈哈哈哈韓舟離!你出去啊!咳咳咳……”夏憶玨一口鮮血咳了出來,韓舟離已經管不了這麼多了,起身就要來抱夏憶玨。
可夏憶玨看他要過來,便失聲大笑了起來,笑聲瘮人。
夏憶玨看著韓舟離,眼神渙散,好似快要失去意識,他看著韓舟離,渾身都在發抖。
夏憶玨終於還是雙手抱著頭,愈笑愈瘋,而後將桌上的碗摔到了地上,然後立馬又去撿起碎片。
韓舟離怕他弄傷自己,要過去搶,誰知夏憶玨身子搖搖晃晃的,眼看就要倒在那些碎渣中。韓舟離麵色蒼白,將他接住了。
抱起他來往季許廂房裡走。
“開門!”程炔打開了門,隻見韓舟離麵色蒼白,抱著一個麵色更為慘白的人。
韓舟離已經顧不得季許雜亂的房了,而季許卻讓韓舟離把夏憶玨放到椅上。
“怎麼又突然如此了,受何刺激了?”季許給夏憶玨紮著針,看緩了些後問道。
“程炔?你先出去,我與醫師有話要說。”韓舟離完全忘了程炔在這,方才抬眼的時候才看到了。
“是。”程炔走時還不忘回頭看季許一眼,而季許看到了卻沒多作理會。
“是太子。”韓舟離道。
“太子?你一大早的說太子作甚,明知道他……明知道夏公子不能受的事就不要說與他聽。這症狀應是連同舊症一並發作的,真不叫人省心。”季許皺著眉對韓舟離道。
韓舟離聞言不出聲,將頭埋了下去。
“不知要多久才醒,往後的事能瞞他的就都瞞住了,他不能再受刺激的。”
季許收好了針,拿了罐藥給他:“我這幾日翻了挺多醫書才找到的,此藥難製。讓他帶著,能暫緩發作。”
“多謝醫師了。”韓舟離眼尾有些紅暈。
“不必言謝,我也不想讓他死。”季許乜了夏憶玨一眼,拍了拍手,又道:“你方才說太子?太子出何事了?”
“這……”
“也沒非要一個答複,王爺將他帶回去躺著吧。”季許說罷便打開了門,院子裡唯一的景就隻剩下玉蘭。夏憶玨果然與戚後一樣愛玉蘭。
“你待他挺好,他那日果然沒有救錯人。”季許站在門前。著一襲藍白衣,被風吹得衣袍擺動,其實撇開季許成日的那副臭臉,生得還是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