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今日去上早朝了。”夏憶玨吃完了粥點,藥也被程炔送了上來。
“公子,王爺今日早上特意吩咐了將這糖給公子的。”程炔拿出了些糖來,夏憶玨看了一眼,抬眸一笑。
“算他有心了,放著吧。”
夏憶玨望著窗,蒼白指節在桌上摩挲著。
“韓舟離!你等一下。”蕭妤蔓在後邊喝了一聲,韓舟離站住了。
“這個,昨日買來的,你拿給阿玨。還有,父皇的壽辰,我等他。”蕭妤蔓拿了個藍色香囊,玉蘭紋飾的,看來公主還是很念著這個弟弟的。
隻是夏憶玨每次見到公主都太過偏激了些。
其中是何原由,其實韓舟離依舊不明。
“好。”韓舟離接過了那個香囊,也是玉蘭的香。
不知何時走到了齊凰,抬眸輕笑了一聲。
“今日熏香怎的與往日不同?”夏憶玨手持著昨日的那把扇子,坐在韓舟離的臥房裡,程炔站在他身後。
“今日主子讓換成紫玉蘭的,公子可是不喜歡?”
“換換好,日日都是白蘭,他怕是要倦了。”
“白蘭又怎會倦,不過本王更喜歡公子身上的白蘭香。”門扉被韓舟離推開了,程炔立馬要退下。
“程炔,季許給你的信。”韓舟離回來時剛好攔下了一個信使,便把信帶了過來。
“謝主子。”
程炔接過信,就退下了。
“怎的?我把熏香換成紫玉蘭了,你也該把身上的香換換了吧。”韓舟離走去環住了夏憶玨。
“明日再換,怎的今日要上朝了?”夏憶玨被他這樣抱著,沒有記回半月前的話。
也沒有多餘的動作,卻一眼瞧見了韓舟離腰間掛著的藍色香囊。
“皇上今日要我娶王妃,要給我指個時日,那隻好委屈公子下嫁於本王了。”韓舟離蹭著他的發,夏憶玨卻隻是看著他腰間了香囊。
他的唇愈發白。
聽到了一陣肆意的笑聲,好吵……好吵!
“怎的不說話?小玨?”韓舟離看著夏憶玨,而夏憶玨就坐在座上,也不曾動。
“王妃好啊,你娶吧。”夏憶玨說著有些發顫了。
“嗯?”韓舟離早已忘記那個香囊,他隻當夏憶玨還在氣昨日的自己。
雖然不知道昨日夏憶玨為何會氣。
紫玉蘭較為無味,卻也好聞,韓舟離立了起來。
夏憶玨還是看著那個香囊。
“那個香囊一定不是韓舟離買來的,不然他回來定是將香囊拿著的。”
夏憶玨發著怔,不可能,不要說了。可是眸子還是挪不開那兒。
且還是玉蘭的紋飾,韓舟離是否根本就沒在意,還是他忘了藏。
“昨日未歇息好,王爺還是去歇會兒吧。”夏憶玨起了身,欲要離開。韓舟離卻一把帶著他的手,他不知夏憶玨又如何了。
“小玨,為什麼?還是說,你一點也不曾將我當作你的心上人。”韓舟離從來都沒想過自己會說出這種話來。
“並非。”夏憶玨的話語有些冰冷了,韓舟離聽不出一絲的情緒來。
“你若是不喜歡我,我都可以改的,究竟怎麼了,告訴我好不好。”
“王妃,也不一定要是我的。韓舟離,你應知道,我不喜被人騙,更不喜被人背叛的。”他甩開韓舟離的手,推門出去了。
眼眶已經紅了,可是心真的好痛。他信了。
他知道,他半個月前見到蕭予玨就知道瘋症再難抑了,隻不過那時並不明顯。
他蹲到了廊下,明明說過不會在哭了,可為還何止不住要落淚?
他走時掩上了門,韓舟離並不知他現在如何了。
將腰間的香囊取出放到了桌上,盯著看了一會兒,還是直接出了門。他在哭?韓舟離走向前邊,夏憶玨今日一身素白,他朝夏憶玨走了過去。
“對不起,公子。”
夏憶玨沒有理他,總覺撐不住。
蕭予玨……
玉蘭依然開得好極,卻也落下不少花瓣來,廊下兩人都沒有了言語,直至午時,夏憶玨也不起來,韓舟離覺著奇怪。
“公子?”
“彆碰我了,韓舟離。”語氣極寒,韓舟離眉頭皺了起來。
“你……”韓舟離話還沒說出來,夏憶玨卻突然站了起來,眼神甚至是蔑視。
甚至覺得一陣寒意湧上心頭。
究竟是哪兒不一樣了?
“韓舟離,你知道這根本不是什麼瘋症,落水之後就注定要不正常。我與夏憶玨都要靠著藥,卻不像他那樣沒有報複。”蕭予玨指腹輕勾著韓舟離的衣物,卻不再笑。
“你……怎麼會,不可能的。”
什麼不可能?他自己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