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玨,快些醒來吧,粥很好喝,你一定喜歡。”
夏憶玨的唇都已經蒼白,還有些乾,韓舟離帕子沾了些水,在他唇中點了點。
“不乖了,都不願起來了。”韓舟離說完下意識的怔住了,自己為何會說這話,明明不像是自己了。
戌時夏憶玨方才有了些溫熱,韓舟離起身再去煮了一道粥。
回來時見夏憶玨坐了起來,他進來時夏憶玨也沒有轉過身來看他。
韓舟離一時竟不知他是誰。
過了一會兒,夏憶玨方才回過頭來,就似何事都未曾發生一般,看向韓舟離。
“在那站著作甚?過來。”
“好。”韓舟離半晌還站在原處。
“嗯?怎麼了?”
夏憶玨瞧著他。
“沒什麼,喝粥吧,公子。”
“放那吧,等涼些你喂我。”夏憶玨起身要下去,卻不知為何身上如此痛。
“公子……你沒事吧。”
“無礙。”
韓舟離還是站在一旁。
“公子,今日,是我魯莽了。”
“嗯?今日王爺如何了?”
夏憶玨今日的記憶似乎給抹掉了,但韓舟離還沒有察覺哪兒出了問題,隻道是夏憶玨睡糊塗了,不記事。
“沒什麼,喝粥吧。”韓舟離終於還是動了,將粥點端起來,魚香似乎能誘夏憶玨。
“魚?”
“嗯。”
“喂我吧,王爺。”夏憶玨複又坐下,等著韓舟離喂自己。
五月多雨,亥時八刻時便下起了雨。
淅淅瀝瀝的。
“公主,丞相府裡已經沒有活口了。”
“繼續搜,偌大的丞相府,就不信還找不著一個活人來。”
今夜蕭妤蔓剛好在宮中,暗報剛送到皇宮,蕭君弛便大發雷霆,讓蕭妤蔓帶兵前去將那夥賊人捉拿。
可送報的又是誰,是丞相府裡的人嗎?
又或者是誰。
大雨傾盆,伴著雷聲轟鳴。
不遠處有個地窖,應當是那老丞相的酒窖。
蕭妤蔓摸索了過去,她總感覺那藏了人,打了個手勢讓旁邊的幾個侍衛輕聲跟上。
一處暗閣門似有聲響,蕭妤蔓踢開一旁的酒壇。
“誰在那?”蕭妤蔓厲聲喝道。
蕭妤蔓見那人不回應,便緩步走近了那扇門,不等侍衛反應過來,蕭妤蔓就一腳踹了過去。
閣門有些舊了,蕭妤蔓一腳便踹開了。
“公主,這可以藏人嗎?”
“當然可以。”蕭妤蔓拿著劍鞘把破簾幔挑起,輕拍了衣物上的塵粉。
“公主,您身子金貴,還是出去吧。”
“還有一道門。”蕭妤蔓似是沒聽到,繼續往裡邊走去,侍衛無奈,便也隻能跟著蕭妤蔓走。
“瞧來劉老頭多時不曾用這地窖了。”
“公主。”
“噓,聽聲音。”蕭妤蔓眸子微微眯起。
蕭妤蔓的聽覺一般都很靈,侍衛都沒有質疑。
“開門吧,可是劉家小姐。”蕭妤蔓看著門,沒有動腳去踹了。侍衛都詫異的看著她,為何公主如此確信裡邊有人,而且一定是個小姐。
蕭妤蔓往地上看了一眼,示意侍衛們看,這地窖久未用,卻被踩出一些腳印子來,而且看大小,也不似男兒的。
侍衛算是明白了,可公主為何這次不踹門了。
“劉小姐,我是蕭妤蔓,我們見過的。”
劉錦月坐於門後,她攥著個簪子,哭濕了眼睫,粉衣亦變為了灰色。
“劉小姐,再不出來我就要踹門了。”
過了許久,劉錦月也未有任何動靜。蕭妤蔓皺起眉,抬腳一踹,門也禁不住她這一腳,裂了開來。好在劉錦月離得遠,不然就被誤傷了。
“彆過來。”
劉錦月手有些發抖,依舊緊緊攥著那支簪子。
“劉小姐,彆怕,我不害你。”
身後的侍衛沒得令都不敢上前來,蕭妤蔓把配劍扔給了他們。
“彆怕,我沒有惡意,把手給我好嗎?”
蕭妤蔓愈走愈近,劉錦月閉上眼拿著拿簪子要往前邊那戳,誰知她一抬手便被蕭妤蔓捉住了機會。
一把奪過她手上的簪子,往地上一扔。
“走,一個姑娘家的哪能待在這兒?”蕭妤蔓一把抱住了劉錦月。
“放開我!”
“出去再說,你們把那簪子拿出來。”
蕭妤蔓的力氣是真的大,小姑娘她抱著是不帶停歇的,一路抱到了相府偏廳。
“換身衣裳吧,這身臟了。”
蕭妤蔓瞧著她,揩去她麵上的灰。
“你為何不殺我?”
“我為何殺你?”蕭妤蔓倒是被問得不會了,劉錦月看起來與她有仇似的。
“是蕭喆鈺帶了批黑衣人來這的,你不知!”
“你說什麼?!”蕭喆鈺?什麼蕭喆鈺?
“我不可能認錯,阿爹手上有他的罪證,他怕阿爹在皇上麵前彈劾他。就連阿姐,也是他殺的,他就是個惡人,他不配當……”
蕭妤蔓捂住了她的嘴。
“噓,彆讓他人聽了去,這丞相府凶險,應是不能住了,你隨我回公主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