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太子殿下他……”
“罷了,本宮往日也不曾待他好過。”對鏡看著自己那已經白了些許的鬢邊,太後六月末便臥病在床,自己也有了些老態。
蕭君弛近日來煩心櫟兵,鳳樂宮也不曾踏進半步。
花瓶插著一朵鮮紅的牡丹,餘惜琴摩挲著花瓣。
不語。
“累死了,劉小姐給我揉揉?”蕭妤蔓今日趕了場小勝仗,雖是這樣說,卻是笑得合不攏嘴。
“瞧你,一場勝仗就給公主樂的如此,往後可是要如何了。”劉錦月亦是笑得甜,蕭妤蔓看著她的臉,隻見劉錦月將頭偏了過去。
“這櫟兵倒是一點長進都沒有,還想打過我?”
蕭妤蔓得意極了,笑著道。
“自是要小心為是,不要讓聖上憂心公主。”
“怎的?你就不憂心公主?”聽劉錦月如此道,蕭妤蔓便起了玩心,尋思著逗逗她。
“公主說得哪裡話?不揉了,公主自己揉吧。”
“揉,要揉的,嘿嘿。”蕭妤蔓捉住劉錦月要收回去的手,嘿嘿笑道。
蕭妤蔓的額間出了些細汗,她看著劉錦月。
“你不熱嗎?”
劉錦月抬起頭,見她額上一層細汗,卻是笑了。
“笑什麼,我臉上是有何物?”
“並無,隻是我覺著公主倒像個男兒,我可從未見過像公主這般的女子。”說罷拿出帕子來給她拭著汗。
“那劉小姐可喜歡這樣的公主?”蕭妤蔓湊近去道,劉錦月竟是一時漲紅了臉。
蒲淵氣候較熱,蕭妤蔓飯後帶著劉錦月出去。
入夜天間掛著月,劉錦月拉著蕭妤蔓坐下,兩人一齊望著彎月。
天間星點寥寥,劉錦月倒是愛看。
“公主以往也會看月嗎?”
“以往都同母後一同,母後也喜月夜,隻是後來便再找不著人同我一塊,乾脆就沒看了。”蕭妤蔓看著月,眼中滿是無奈。
劉錦月便不再出聲。隻往著蕭妤蔓的眼睛那兒瞧。
習城夜深。
“王爺?”
“進去說。”蕭虔銘一身黑袍,夏憂崇將他迎了進去。
“城外無兵,我那多疑的皇兄定是注意到了,王子送信來說讓兩邊假打幾場,先緩住朝廷。”蕭虔銘說得小聲。
夏憂崇連連點頭,走到這一步,早已再無回頭路了。
“若是有傷亡,也無傷大雅的。”
一柄燭燃了一夜,兩人在屋裡待了一夜。
直至卯時的第一聲雞鳴。
韓舟離帳中驚醒,被褥被汗水浸得濕透了,唇色也有些發白。
方才他夢見夏憶玨滿麵是血,正向著自己笑。還好不是真的,還好。
該是這些日累得,他起身拉開帳簾,正當寅時,他卻是再無睡意。
營中夜巡人少,韓舟離蹙著眉。
“為何這麼少人?”他抓住一個人問了起來。
“王……王爺,陳副將說櫟兵又沒那腦子搞夜襲,便沒加人手。”
“對敵鬆懈?那個陳副將是誰,帶我去找他。”可能是新來的哪個人物吧,韓舟離倒是第一次聽。
那兵看著韓舟離,神色有些躲閃。
韓舟離蹙著眉看他,那兵可能是怕了,才跪到地上慌張道:“王……王爺,副將軍帳中藏著幾個嬌美娘,我們都不敢……”
“荒唐!他當這是哪兒,帶路。”韓舟離火氣一下就上來了。連帶方才夢中那些驚嚇。
踹開門,那副將確是沒睡。
隻是場麵亂叫人難視。
“誰啊,敢來打攪爺爺的雅興。”
“好一個雅興,你當這是哪兒。”韓舟離眯著眼,眼前之人,怎麼看都不似帶兵打仗之人,如何會在營裡做起副將的。
“你管得著嗎?我爹可是玄城最大的商人,你們這種小地方我還不想來呢。”說話的時候韓舟離身邊那個小兵差些笑出聲來。
“私藏女人,論罪當斬。”韓舟離則冷不丁的說了出口。
“你算什麼東西,敢跟爺爺說這話。”說罷陳笎便接著同身邊的女子打鬨。
“王……王爺?”韓舟離抬抬手,將那兵身上的刀拔了出來,眼神卻有些過於陰戾了。
“啊!”幾個女子驚恐的叫了出聲,刀抵在陳笎的脖子上,因為他比較肥些,所以有些見紅了。
“玄城陳家公子?真是可笑啊,陳笎。”聽到動靜,程炔帶人趕了過來。
“主子。”
“押下去。”韓舟離聲音極冷,等程炔將一眾人押下去之後,他才複了常。
而後程炔又折回來,拿了封信給韓舟離,說是齊元的。
“念出來吧,不想看。”
“齊元這小子,說夏公子不見王爺兩月,便瘦了一圈,夜間房中都不愛燃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