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白鶴 不是我喜歡的類型(1 / 2)

“從今天起到期末考試,每天下午第一節課課間需要到操場跑操。”

班主任公布這個噩耗以後,全班響起接連不斷的哀嚎聲。

“你們有意見自己找紀主任反應,他看你們每天下午這幾節課,一個個眼睛都快睜不開了,所以決定每天下午安排跑操。”

班主任的這番話激起了更為激烈的哀嚎聲,混亂的聲音中還能聽見書本砸在桌麵的聲音。

區詩雨轉身朝阮畫座位的方向,一臉欲哭無淚的神情。再看阮畫和錢菲琳也沮喪地撲倒在課桌上。

“唉,年少不知青春貴啊。老師們隻要說什麼事情,你們就滿心抗拒。等到……二十年後,不用,十年後,你們一定會想念現在的生活。”老班站在講台上,以過來人的口吻無奈感歎道。

這絕對不是第一次聽老師這麼說,尤其是上了高中以後,聽這句話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阮畫笑著對區詩雨做了一個“又是這句話”的苦笑表情,區詩雨也搖頭表示已經產生聽覺疲勞了。

第一節課下課,又是一黑板密密麻麻的數字、字母和圖形。阮畫搖了搖腦袋,感覺它們三者已經融為一體,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問號“?”。

老班在講台上催促:“都趕緊下樓集合,體委組織排好隊,我們跟在八班後麵……”

相比較為積極的同學,已經拖了厚重的外套,穿著校服跑出了教室。

阮畫屬於拖遝不積極的那類學生。不情不願慢騰騰地脫下棉服,將校服外套的拉鏈拉到最頂端,半張臉藏進領口裡,還沒有出教室門已經打了個冷顫。

區詩雨比阮畫還慢,等到她也準備以後,兩個人牽著手順著走廊的人流下樓。

“你說老紀是不是有毛病,人家高三都不跑操,我們高二的要跑。”

“他想搞事業,能不能搞他自己,彆帶上我們啊……”

樓梯間正是人流最多的時候,也是聽各路消息的好時間。

“天殺的這個紀明亮!”區詩雨氣忿地說道。

阮畫也對級部主任這人深表不讚同。

“小區子……”頭頂上方傳來一道男聲。“區詩雨,阮畫!”

阮畫循聲抬眸向上麵的樓梯望去,邢燃那張嬉皮笑臉的臉出現在眼前。還沒有來得及應答,眼睛順勢不經意一瞥,瞧見他身旁那個黑色衝鋒衣,身形修長的清瘦男生。

上周四下雪的時候,就是他在教學樓門口的台階那裡扶起了她。

阮畫連忙瞥開目光。

區詩雨正在和前麵的十班女生熱聊老紀這人“人品堪憂”。

阮畫晃了晃和區詩雨牽著的手,提醒她邢燃喊她。

另外一隻手的掌心,隱約感覺到那日如白雪般冰涼的涼意。

阮畫下意識地微微攥緊右手,像是害怕泄露自己藏匿的心事,又像是想要攥緊失而複得的冰涼。

“邢燃,你們班是不是領跑啊?”區詩雨仰頭冷聲對邢燃說道,“讓你們班跑慢點啊……”

邢燃是一班的體委。

按照班級順序跑,一班跑在最前麵。

邢燃還沒回答,就聽見身邊的幾個同學跟著區詩雨的話起哄。

“就是啊,你們班跑慢點。”

“邢燃,你們班慢點跑吧,我看好你們……”

區詩雨湊到阮畫耳邊,壓低聲音說:“畫,快看,邢燃身邊的那人就是池樾,是不是長得很帥?!”

阮畫不敢偷看池樾,怕被旁人發現。區詩雨的話,給她提供了一個明目張膽偷看他的契機。

她們已經走到了樓梯轉角,一抬頭就能看到樓梯上方的池樾。

他垂眸像是在聽眾人講話,又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

冷白清俊的臉龐,麵無表情,好像什麼都和他無關。身處擁擠的人群中,他卻置身事外,纖塵不染。

站在那裡,猶如一隻卓爾不群的白鶴,自影獨憐又傲世輕物。

人家並沒有看你一眼。

阮畫在心裡對自己說,接著便感覺自己像是一個獨自表演的小醜。

沒有等到阮畫的回答,區詩雨以為她看帥哥看呆了,胳膊肘拐了她一下,捂嘴小聲笑說:“讓你去一班看,你不去。是不是一見鐘情看呆了……”

阮畫儘可能讓自己的臉色平靜自若,不鹹不淡地低聲說道:“……長得是帥,但不是我喜歡的類型。”